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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對不對?當然,你們是不在乎幣種轉換的手續費的,但是我跟你說哦,在中國當然還是用中國的方便,信用卡和你工資卡可以捆綁在一起,每月不用特意還款,直接就從你工資卡里扣了,多方便呀?”
大堂經理也過來,拉住五月,唾沫星子四濺地叫她一起勸說澤居晉辦卡,又答應贈送一套鍋具,外加一對抱枕。櫃員從腳下把鍋具和抱枕搬出來,擺在櫃檯上:“看,蘇泊爾高階鍋具,不要太合算哦。”
大堂經理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說:“你再跟他說,叫他在附屬卡這裡也打個勾,用不用無所謂,先辦了再說……要是辦了,我還能特別加送你們一桶西班牙進口初榨橄欖油。”
五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不管這些禮品多好多高階,她是連一眼都不敢瞄了,恐怕他又要誤會自己是個貪圖小便宜的人。看大堂經理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就勉為其難地把他的話小心翼翼地翻給澤居晉聽了。澤居晉想了想,說:“要麼辦一張好了。”
五月驚恐擺手:“不要辦不要辦,我今天又沒有使勁盯著鍋子看,我又不想要!”
澤居晉奇怪地看她一眼,說:“我只是覺得自動還款比較方便而已。”接過櫃員遞上來的申請表,刷刷簽了名字。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謝天謝地。
但到了下班時,那套鍋具和抱枕還有橄欖油還是到了她手裡。澤居晉不要這些玩意兒,一堆東西就堆放在司機小唐的車子裡,小唐又拎到辦公室來,往五月的位子上一放,說:“這是你忘記的吧?”
她拿去還給澤居晉,他說:“我不需要,你拿走吧。”
然後她就拿走了。不是她有多想要,純粹是不敢把鍋子抱枕還有油瓶丟在老闆辦公桌上而已。接下來的幾天,她心裡苦惱得要命:難道在他眼裡,我就是那麼一個愛貪小便宜的人嗎?
月中,人事做好工資表,發給財務,肖系長教五月做個稅申報。五月多少懷著些陰暗心理和惡趣味,把工資表篩選一下,由低到高排了個序,拿自己的工資和財務課的諸位仁兄挨個比較。
她工資比小杜小聶高,和老孟李主任他們在同一檔,比肖系長呂課長要低,是大boss澤居晉的一個零頭。
她乍一看見澤居晉的工資,一開始還有點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滴了兩滴眼藥水,滋潤了一下眼睛,再低頭去研究。左看右看,來來回回數了兩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的工資數額是九萬八千多沒錯,是僅僅二十來天,還不滿一個月的工資沒錯,他所繳納的個稅數字接近她工資的四倍也沒錯。
肖系長看她張著嘴,受驚不小的樣子,不禁好笑:“怎麼,驚到了?別研究了,不算獎金,我們新老闆的人民元月薪是十二萬出頭。”
五月掐指一算,喃喃自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年薪百萬的精英人士?”
肖系長鼻子裡哼笑一聲:“你以為這是他僅有的工資?人家在日本還有一份日本元工資呢,不過是由母公司發放的。但是呢,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我們身上剪去的毛;除了兩份工資以外,人家還另有一份海外工作津貼。所以,上海津九的工資只是他收入的一部分而已。”
底層勞苦人民五月震驚得說不出話。肖系長又冷笑:“這點就讓你吃驚成這樣?你還沒看到我們一年支付兩次的技術轉讓費和商標使用費的金額呢。”
因為底層勞苦人民見識淺陋,眼界不寬,看待事物的眼光有侷限性,所以五月只關心眼前的工資問題,除了她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以外,其他的概無興趣。在研究了一通工資表後,問:“為什麼他才來,而且年齡最輕,工資卻比技術部生野和工程師川手要高?”
肖系長酸溜溜道:“他們太君也分三六九等,這一位麼,是慶應大學畢業,起點就高;加上有個好爸爸,會投胎,沒辦法,唉——”
五月把工資表又從高到低排了個序,看著上面一溜日本人的工資數字,最後目光停留在澤居晉的名字上面:“這樣說來,他工作一個月就抵我苦幹兩三年嘍?”
“假如你不吃不喝的話,差不多三年也就夠了。”
“天,天,虧我還為自己那每月到手六千五的工資夜裡笑醒幾回,早知道就不比較了,比來比去,把我僅有的那點幸福感都比沒了。”五月使勁捶胸口,“啊,我的心好痛!黑心的資本家,腐朽萬惡的資本主義!”
“五月啊,你現在終於明白我的心情了吧?我每個月給他們發工資的時候和申報個稅的時候,一顆心都在滴血啊!”肖系長痛心疾首地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