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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卻聽府中奴僕火燎火焦地喝道:“王爺!殿下!大事不好了!”呂布被他這麼一驚,心神突的一定,轉念想到如果自己去問史武,勢必先要拿出自己來做實證——本是漢末三國時代的呂溫候奪舍劉綱身軀的,若是史武真個也是一樣,那倒還好;若史武當真是傳說中半神一般的鬼谷子的傳人,聽了之後施出什麼法術,把自己魂魄打回白門樓下,卻如何是好?雖然想來不太可能,但奪舍都可能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當下呂奉先止住腳步,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對外邊淡然道:“究竟是為何事?”話音方一落,那外面家丁領著一員偏將和幾個軍士,便攙著幾個全身盔甲破碎的血人進了來,那幾個人大都半邊身子被火燎過一般,鬚眉都焚盡了,裸露在外面的面板,全是燒傷的水泡和潰瘍。
這時中聽那府裡的一個年輕家丁悲泣道:“殿下啊!他們奔到江寧城外盧龍山地界就暈厥倒地不起了,王全斌王大將軍的巡騎把他們撿回來的,掐著人中弄醒了都說不出話來,只是擠出漢王府三個字!”
“小的去買菜,路過城門見了。 卻認得,他們是和李雲翼李老將軍出征地將士!”說著那家丁指著其中一個已垂著頭的血人泣道:“這個不就是乾果巷的馬三郎麼?我從小和他一起玩到大,他耳後有一塊胎記,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偏將是和王全斌一同從江北投來的,原來便是精銳宋軍,此時見了大江南北第一條好漢,雖心中激動。 卻一點也不缺了禮數,一入來便行了大禮。 此時見呂布望著他,便唱了個諾道:“稟漢王,便如府中這小兄弟所言一般,城門守查探這幾位軍士確是傷勢慘重,應無欺詐,故之使末將送他們來王府,救治他們時。 從那身上得出一封書信。 ”說著便雙手呈上,自有親衛接了檢查,再轉交呂布。
呂布展出書信一看,不禁心中一沉,上面顯然是劉破虜的手筆,想必因為上回張川送來的信,被血浸得看不清的緣故,劉破虜整整一頁紙上。 只重複寫了一句話,這一句話寫滿了整頁紙:“韓重贇請火神!”這下子就算軍士力竭倒斃,這封信被搜出之後,只要有一角看得清楚,卻就不會含糊不清了。 但一句話,卻如何說得清楚?
“速請史先生。 請陳喬、張洎、陳大雅及各部主官至軍機處。 ”呂奉先冷冷地吩咐下去,然後他仰頭向天,他很擔心劉破虜,在這個年代上,劉破虜對他來說,幾乎就是兒子一般,雖無義子之名,卻有父子情份。
呂奉先嘆了一口氣,搖頭道:“若能凱旋迴師,某便為爾這痴兒去與盧公提親便是!”他只能期望劉破虜自己能撐過危局。 卻不能再發兵去援。 杜貞、張川、田紹斌、李雲翼和劉破虜這四支出徵地軍隊,此時便已幾乎是江南唐國盡全力之兵了。
當然。 呂奉先的親衛諸軍,還有包括田紹斌從江北帶來投地兩千配備北方高頭大馬的鐵騎、背嵬、陷陣、羽林三個親衛都,總共約萬餘百戰精銳虎賁!儘管他不知道所謂的“請火神”是什麼意思,但如果可以,呂奉先絕不辭提戟躍馬領這萬餘虎賁去援劉破虜!但他不能這麼做,如果能聯宋徵遼,他親自披甲倒還可行,現時多處與宋境接壤,他如果一出江寧,宋軍全軍進攻的話,江南便連最後一支機動的力量都沒有了。
所以他只能望著雪花,只願這雪花寄語劉破虜,願他能支援過去,雪,愈下愈烈了。
雪花如鵝毛一般,漫天的下著,江南到江北,都一樣籠罩在這白茫茫接著白茫茫的天地裡,也洋灑在巢湖邊上地丘陵處,把劉破虜的殘軍派出的斥堠,覆蓋著。 便是最犀利的蒼鷹之眼,也分辨不出這丘陵後的積雪裡還有幾個活物了。
這時傳來快靴踏在積雪裡“吱吱”的聲音,潛伏著的斥堠驚叫道:“精忠!”幾把上了弦的弩弓已掀開蓋在身上地羔羊皮子,對準著來。 來者不慌不忙地答道:“報國。 ”但那幾把弩弓卻沒有因此放下,直到那來者走近了,卻見也是舉弩瞄準著這邊,雙方都在尋思著一個不對,但立馬按下懸刀。
直至看得清對方面目,方才各自舒出一口氣,在這雪天裡,馬上就凝成一團霧氣。 他們是殘軍,被打殘了的軍隊,每個人都是驚弓之鳥,他們都處於一種崩潰的邊緣,因為現時不是宋軍比唐軍強悍,而是宋軍居然能召喚火神出來噴火!對於這個年代的人,已是足夠的驚恐了。
“王老七呢?怎麼不見他呢?”來換哨的斥堠班頭,數著上一班崗哨,卻發現少了一人。 上一班地班頭聽了,果然王老七沒有和大家一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