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檻,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高度快到人的膝蓋。進了門,看到的是刻著大大“福”字的照壁,為彩釉燒製,山水縱橫,雲彩繚繞。
走過照壁牆,看到是長方形的院子,腳下是一色的青石板。兩側,廂房林立,紅燈高掛,雕樑畫棟,明柱花窗,所有的房簷兒都翹著,讓人明白了什麼是飛簷斗拱。
整個四合院重重疊疊,井然有序,房舍疏密有致,鱗次櫛比,描龍畫鳳,雕飾精美,既有老魯南的風格,又恰到好處地表現了喬家的殷實。
這會兒,身高一米七五、個子已經高過父親的向文倔強地抬著頭,堅決不跪,卻把眼睛望向了母親。
“他爹,快喝口茶消消氣,你也聽向文說說道理嘛。”在眾人的尷尬表情和兒子的倔強目光裡,喬夫人慢慢起身,為三爺斟滿了茶,側過身遞給他的會兒,悄悄使了個眼神。
旁邊的幾個丫鬟神色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大氣兒不敢出一口。
星竹用力拉著母親的一角,狠命地抖動,她要讓娘解圍呢。
話說喬家與李家本是鄰里,上代為了幾畝難分地界的荒山,發生幾次毆鬥,雙方互有損傷,但二十多年前最後的一場惡鬥,喬家被對方砍死了一個青壯力,李家的一名男子隨即被官府關了起來,雙方就此便結下了樑子,弄得縣衙門出面調停過幾次,都不見好轉,兩家雞犬相聞,卻老死不相往來。
後來,一位頗有聲望的私塾老先生出了個主意,讓這樁積怨得到了緩解,在陳家集一時傳為美談。
那年秋天,山楂最紅的時候,一頂轎子把一位知書達理、美麗端莊的女子,送到了喬家的門口。
轎子裡坐的是李紅英,隔壁李家的一位遠房表妹,新郎官正是喬家三少爺,喬大富。
雖然說這未免有點和親的味道,怪的是,三爺在新婚之夜,帶著滿嘴的酒意,掀開新娘子紅頭蓋的時候,一下子眼睛睜得圓圓的,渾身一個激靈,酒意一下子全無了,之前所有對父母之命的抱怨,牢騷,統統跑到了九霄雲外。
美麗的新娘子李紅英,在之後的不到十年的光景裡,先後為喬大富生了三個兒女,老大生下來很瘦弱,體格不太好,三爺反覆斟酌後給取名向武,第二胎還是個兒子,名字就好取多了,向文,三兒是個女娃,喬夫人喜歡得很,親自給她取個名字,星竹。
三個娃,一點不算多,魯南老鄉,那年頭,一般都得五個八個,身體好,娛樂活動少嘛。
秋去春來,大沙河的水一年一年地流,陳家集的山楂樹一季一季地紅,當年的新娘子,如今早已是喬家的總管家,三爺只管著外面的應酬,集市上幾間店鋪的買賣、宅裡一應事務被喬夫人料理得順順溜溜的,十多個長工哪怕對三爺的霸道有些看法,但大家對於喬家女主人的大方和公道,卻發自心裡的讚許。
看到夫人的示意,三爺餘怒未消,啪地又拍了一下桌子,只是,聲音比第一次輕了一些,手指隨著點向倔強的兒子。
“說,父母的話,你為什麼不聽?”
喬老爺發火了!
老大志武去年已經成家,在省城大學畢業後,喬三爺託關係,使了不少勁,在一家外國人的紡紗廠裡當了翻譯,因為心眼精,腦子快,去年成了家,還被外國人提拔當了助理。
眼前的老二呢。
在省城讀了幾年書,開了不少眼界,也吸收了不少進步思想,參加過好幾次學生會組織的反日遊行,抗議日本軍國主義犯我領土,辱我同胞,對於先佔了東三省,又吞了華北大片地區的日本人,充滿了仇恨。
日本鬼子藉著盧溝橋事變佔了北平,沿鐵路不斷南下,學校已經無心開課,同學們有的去參加了**抗日,有的跑去延安投了**,也有的擔心濟南失守回了家鄉。
一封家信,匆匆把他引回了陳家集,令他沒想到的是,父親為他安排了一門親事。
左想想,右想想,自己這麼一個讀完唐詩宋詞讀新青年,讀完孔夫子讀魯迅馬克思的有知識有文化、志向高遠的熱血男兒,怎麼就跟包辦婚姻的封建陋習連在了一起呢?
悲催吧!
嘿嘿,你還別笑,不要說喬向文,就咱國家老一年領導人,翻翻資料,定過娃娃親娶過童養媳的,絕不是個位數。
當初,只聽妹妹說是父親的一個世交牽的線,對方姓顏,比自己小三歲,是縣城一家銀號的大小姐。那次回家過年聽說後,他並未當真,還找了個理由提前返校,故意沒有聽父母安排去顏家。
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我們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