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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東子揹著。東子頭上還頂著迎春花,復到太后宮中時,苻秋把他留在門外,免得被自己母后看見要罵。
宋太后只帶了一個侍衛,包袱自己揹著,換了尋常婦人裝扮,抓緊苻秋的手,剛要朝外走。
就聽轟然一聲炮響。
整座京城為之顫動。
宮人們亂作一團,匆忙奔走。
慌亂之中,苻秋像個木頭似的站著不走,情急之下,宋太后一個耳光甩在兒子臉上,劈頭蓋臉一聲大吼,“你八叔中了流矢,老十那個吃裡扒外的已破城了!還杵著做什麼!快走啊!”
宋太后飛起一腳,卻踹不動苻秋。
直至有人摸了摸苻秋的頭,順著他的頭,摸了摸他的後頸窩,苻秋攥緊的拳頭才鬆下來,面前是蹲著的東子,和他的背。
“上來。”
東子說的話,就像他的人一樣,沒什麼表情。
苻秋一爬上他的背,就聽耳邊呼呼風聲,他從來不知道,這奴才跑起來這麼快,一時間竟忘記了這是逃命,兩隻手掌貼著東子的臉,大聲誇讚,“好馬!”
天空中烏壓壓的一片,萬支箭矢猶如漫天的黃蜂,飛射而來。
第3章 偽裝
一出宮門,苻秋就發現,他們和宋太后走散了。倒沒想過東子是個飛毛腿,跑起來快如駿馬,且他十分靈巧,幾次躲過暗箭。
然而出了宮門沒看見馬,苻秋立刻想到,他們倆肯定是跑錯方向了。宋太后安排出宮的路線一定不是這條。
於是東子揹著苻秋一路狂奔,直從前夜天黑跑到第二天黎明,天邊泛白時分,東子終於跑不動了。
他尋了棵遮天蔽日的大樹,將背上的苻秋小心翼翼放下來。
苻秋這時候才哎呦出聲。
東子不敢坐,怕一坐就得力竭睡過去,苻秋的哎呦聲令他臉色發白。
苻秋腿上受了傷,一路沒吭聲,這會兒自己脫去雲紋刻絲龍靴,他的靴子裡藏著把雪亮的匕首,冷光一閃,刀尖飛快扎入肉中。
苻秋沒吭一聲的,緊握著刀柄,本想把箭頭旋出來。
綻開皮肉的傷口卻沾著青光。
“太毒了,居然下毒。”他啐了口,朝後癱著,有點使不上勁,苻秋瞟了眼東子,示意他來。
東子沉默蹲下身。
就在他手勢熟練地將帶毒的箭頭從肉裡挑出時,苻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在恨他。
東子對著苻秋的傷口手上半點猶豫都無,血滲出來眼睛都不帶眨,就在苻秋心裡發涼的時候。
東子抬起眼,雙目依然溫順又安靜。
苻秋定了定神。
“沒事了,奴才給皇上包上。”
苻秋嗯了聲。
風吹得二人所處的樹林簌簌作聲,蟲鳴四起,苻秋的腿被包起來,仍舊不能走動。東子撿來柴火,略帶潮溼的木柴好不容易才燃起來,他的耳朵會動,沒一會兒,東子打來了水。
“過來。”苻秋烤著火,覺得人又活了過來,連同皇帝的氣勢。
東子依過去,苻秋摸了摸他的耳朵,“你耳朵會動!再動動?”
東子耳廓紅紅,苻秋說“動”,他的耳朵就動一下。
另一隻耳朵卻不會。
苻秋覺得神奇,讓他又表演了好幾次,目光遙望向京城的方向,太陽尚未完全升起,正是又溼又冷的晝夜交替時分。
察覺到苻秋的手不動了,還被他捏著的耳朵卻沒聽到指令便動了動。
苻秋的神思才被拉回來,他心裡一時間閃過許多情景,好像這十多年的皇帝生涯,在這一秒被他過完了。
“咱們這下去哪兒?”苻秋問,眼望著炸出火星的柴堆,又道,“怎麼生火你也會?”
“流放出去,路上學的。”東子獻寶似的碰上兩片包成豆腐塊兒似的翠綠寬葉,讓苻秋喝水。
苻秋渴得狠了,一滴沒給剩。
於是東子又來回跑了幾趟,等苻秋喝過了,自己才捧著水在一邊默默喝完,又短暫地離開會兒,回來時候滿頭滿臉都是溼的。
苻秋沒想到,即便在趕路的時候,東子也一樣很注意自己的形容,每到有水源的地方,都要好生洗個臉。倒是苻秋嫌冷,洗了一次便不洗了。
東子揹著苻秋,沿著流放去西北的路,沒日沒夜趕了三天路,總算找到個小鎮投宿。
客棧老闆是個年輕書生,還在鎮上教書,此處離京城二百餘里,苻秋剛被放到床上,就讚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