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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之人都在,開啟之後,一片金光燦爛,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黃氏怔怔沒說出話來,真沒想到竟然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愣了好半響,方才嘆道:“諸位稍等,此事還需我家二郎同意。”
潘毓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就算武思芳一個銅子兒不掏,只要她肯娶,萬不得已要私奔他都能幹得出來。只是沒料到,她竟有如此大的誠意,心下大概對叔父與武思芳的談話便猜出來幾分,面上就有些不痛快了:“父親怎好這樣狠,她要如何才能籌得這些錢?”
黃氏無奈,本來也不過是想嚇退武思芳,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遂道:“怎麼?還沒嫁過去,就想著替她說話了?你若是進了宮,今後何止這些富貴…。”
潘毓微有尷尬,臉色不愉:“父親言重了,即便是進了宮,也未必有這些錢,潘府這樣獅子大張口,將來進了武家門,要阿翁如何看我…。”
黃氏哼了一聲,冷冷說道:“……痴兒!嫁吧,你自己選的路,將來別後悔才是!”
潘毓吃了定心丸,心裡就著急要嫁過去,他果然沒有看錯人,若是武思芳對他沒有一點情意,又何須這多破費?放眼京都,恐怕都不會挑出這樣一個人來。一想到這裡,他恨不能肋生雙翼馬上飛到金流去,黃氏看著自家養大的兒郎這般沒出息,最終也只能長鬚短嘆一番而已。
潘府倒也沒太虧著潘毓,開始張燈結綵地替潘毓籌辦婚事,宮裡得了訊息,派張長使來府上賀喜。潘毓會意,將人讓進正廳,掀了衣襬,跪下聽旨。張長使並未多說,將潘毓虛扶了一把,交給潘毓一個錦盒並兩箱子御賜的嫁妝,臨了笑道:“郎君大喜!別忘了聖上前些日子叮囑你的事就行。”
潘毓躬身一揖:“煩請長使回稟聖上,潘毓必不負聖上所託!”
張長使再無話,端著一張笑臉帶著幾個內侍出了潘府,惹的一干人等頗為眼紅潘家的這番榮耀。唯有黃氏心下了然,面上免不了又沉重一番。
只說潘毓這些年自己的體己以及皇帝賞賜外帶府上給的箱籠,數量也有不少了,陪嫁的人裡邊潘毓就挑了十個個,趙甲錢乙並八個毛頭小廝,並未多帶。潘府眼看是留不住焦急的潘毓,無奈之下就近撿了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鋪紅搭彩,在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將潘毓送出了門。那一時刻,京都最負盛名的郎君嫁出去了,不知暗地裡哭紅了多少女郎的眼睛呢。
長長的送親隊伍一路走來,雖是車馬勞頓,倒也太平,五月初八那天走到了城門前,便見著接親的人浩浩蕩蕩整裝以待,陣勢十足。為首滿身珠翠,穿的相當隆重的接親女娘就是賀蘭敏君了。金流有個習俗,接親的人必須是與一對新人屬相相宜,且福氣隆重,而賀蘭父母健在,兒女雙全,家和人旺,又是武思芳的至交,正是不二人選。武思芳娶親的事情賀蘭敏君出了不少力,此刻她正翹首以待,遠遠地看著紅彤彤一片映入眼簾,忙纖手一揮,霎時鼓樂喧天,敲敲打打,引來不少人圍著看熱鬧討彩頭,這等規模的迎親陣仗,也只有金流城的四大家族才擺的出來,一時間人人羨慕不已。
潘毓多年前來過金流,聽著外面的喧鬧嬉笑,心裡正猜度也不知如今這地方是什麼模樣了,卻又礙著規矩不好探頭去看,唯有端坐在喜車上,盼著早日見到妻主,他這些天沒有見到武思芳,思念如同荒地裡的野草一般瘋長,撓著人的心肝脾肺。好在武思芳終究沒有負了他,如今真是如願以償了。
吹打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武家門口,卻少不得按照胡人的規矩來。金流城的講究,新嫁郎腳不沾地,否則不吉利,兩旁的喜童服侍潘毓下了車,沿途全鋪了青氈,一直延伸進了家裡面。錢幣五穀撒了滿地,吆喝哄搶的無所不在,喜公喜婆塗了紅彤彤的臉蛋,笑臉迎人,將潘毓從門口接了進去,院裡的奴僕下人穿戴一新,見著潘毓,叩首道喜,喊聲震天,潘毓便在這歡呼聲中穿過垂花門,緩緩朝正院走去,灑金檀骨合歡扇當著臉,看不清楚前面,只用眼角的餘光瞥見前方絲毯上一雙綴了明珠的翹頭錦繡鞋,青色緞子的裙角隨著腳步微微擺動,待他靠近了,便將綵球紅綢牽在手中,引領著自己站在堂前石階下。
他不必看,心潮澎湃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武思芳。她沒有親自來接親,只是站在這裡迎他,是金流城的講究麼?
跪了天地,夫妻交拜,禮就成了,拜祖宗敬父母這樣的過程需要等到第二日之後才會舉行,於是一眾喜童前面引路,將新嫁郎帶到房裡歇息,而新婦還需招呼來客。
寬敞精緻的主屋裡,放眼望去,一片喜慶之色,青絲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