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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可憐著吶!
可再一想起那些黃澄澄的玩意兒,武思芳就不由得垂頭喪氣,時時安慰自己:就這麼著吧,反正又沒刻骨銘心到傾家蕩產都要娶回來的地步,時間一久,感情淡了,從此女婚男嫁,各不相干。……就好像她對西門非冉一樣,曾經那樣要死要活地愛著,到最後發現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兒,還是她爹說的好啊,時間長了,什麼檻都能邁的過去呢。
等她從回憶裡醒過來,她爹還在邊上絮叨:“娶夫這事兒你得聽我的,好看的男人不頂用,聘禮太貴的咱也不娶,得要實惠的,嫁了過來,就算不能雪中送炭,再不濟也得給咱錦上添花不是?”
她聽了那麼一耳朵,就更加篤定再不敢和潘毓糾纏了,武家是做生意才發家的,娶夫過日子跟做買賣是一個道理,不圖情意,也得圖利益,沒好處,好好的男女做什麼非要往一起湊呢?
髮髻上的碧玉菱花雙合長簪被她放在掌心裡看了許久,……畢竟那是潘毓對她的一片心意。能讓潘毓將她這樣一個人放在心裡,真的是算是她的福氣了。一閉上眼,武思芳總是想起上元夜那天晚上他們私定終身的事來,……其實那個時候潘毓並沒有強迫她不是麼?她內心掙扎不已,如果潘家能夠少要一點,她肯定會娶他,畢竟言而無信是小人嘛。可事到如今,父親不同意,潘家不同意,就算潘毓再怎麼折騰似乎也沒什麼用處了。
簪子最終被武思芳放進了妝匣子裡,收了起來。武思芳一刻不停地勸著自己:私定終身算不了什麼,她又沒把潘毓怎麼著,是潘家不願意,所以怪不到她頭上來。再說父親這一輩子太不容易,母親活著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也只逍遙自己的,武家大宅裡裡外外基本都是父親一人在辛勞,沒理由再幹那種為了愛情拋家舍業的蠢事了。
武思芳太過疲乏,最終美美地睡了一個香甜無比的覺,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躺在床上正思量著要不要去見見幾個老朋友,就聽她爹闖進她的院子裡大聲嚷嚷:“武大娘子,起來幹活了!”
她翻個白眼兒,心道這還是親爹嗎,緩兩天都不成!只怕從今天開始,再也別想過上從前在金流的那種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兩個小廝進來服侍著武思芳梳洗,叫她給退到門外候著,這兩年下來,早就習慣親力親為,富貴娘子的做派在她這兒也用不上。如今人在金流,她便不再梳髻,將頭髮整個散下來,連同緞帶纏進去編成了大辮子,甩在腦後,穿一身立領窄袖盤花扣長袍並一雙鹿皮靴,外面披了從前的黑狐裘,金流這地方比京都冷,就算進了二月下雪也是常有的事情,不捂厚實一點,搞不好就又著涼了。
武思芳跟著她爹進了書房,冊子賬簿已經分門別類堆滿了寬大的梨木案几。“從今兒起,這些都是你該做的,得先翻著熟悉熟悉,咱家的生意並不是都是穩賺不賠的,你這兩年不在金流,我一人撐得辛苦,這些酒肆有一半都是虧的。”蘇氏一邊說著一邊指:“你託賀蘭家帶回來的錢剛好填了黃州這邊幾個鋪子的窟窿,如今賬面上能週轉開的銀兩超不過五萬,……。。還有,梨花村那邊的莊子上年前十幾個佃戶瞎折騰,到如今還在整事兒呢,差點捅到官府去了,我聽著你要回來,便將這事壓著,只等你來再處理………定州府和黃州府所有瓷器鋪子和綢緞店鋪的掌櫃,我喚了他們過兩天來金流見你,到時候怎麼賞罰怎麼安頓全依你………
蘇氏洋洋灑灑交代了一大堆,臨了就說了一句打今兒起,你們武家就交給你了。你愛怎麼著怎麼著吧這些事我可不願意再操心了。老爺子屁股一拍,轉身跨出了門檻,直讓武思芳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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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設定中,權貴以及大官的家稱為府,有錢人或小官的家稱為宅。
作者有話要說: 逗比劇場:
武思芳:你要的也太多了,你看我如今有車有房,有爹沒娘,你能不能再便宜點?
潘毓:…。。我也沒辦法,如今娶老公就這行情啊……
武思芳:尼瑪,是誰說富二代就能娶上好老公?
☆、娶夫
武思芳這些天忙的焦頭爛額,剛開始接手自家的買賣,什麼都得在心裡過一遍,她從前在金流混了個紈絝女郎的名聲,底下不少掌櫃莊頭都不服她,還有的撂挑子不幹了,這種舉步維艱的境遇差點讓武思芳咬碎了一口銀牙,可即便咬碎了,也得嚥到肚子裡去,擺出一張和煦如風的笑臉來給她爹看:“……還好,還好,一定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