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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勞煩姑娘操心了。”
梓妤盯著他,沒錯過他剛才臉上那一絲得意,他也定定看著她。
片刻後,她倏地笑了。
她一笑,許嘉玄反倒又皺眉頭,梓妤更加確定他剛才就是故意氣她的。至於原由,難道是因為她兩回說他會倒黴都說中了?
她越是笑,許嘉玄就越是莫名覺得不安,轉身就想走,其實也沒什麼好再說下去的。
結果袖子一下就被人拽住了,拽得死死的,扯都扯不動。
“姑娘還有什麼事情嗎?”他冷淡地回頭。
梓妤學著他剛才看人的眼神,眼尾上揚,裡面蕩著笑意和對他的惡意:“有呀,我就想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我高聲呼救,你猜明兒京城裡又會有什麼熱鬧的傳言。”
許嘉玄臉色微變,還有姑娘家拿自己名聲開玩笑的嗎?!
“你以為我開玩笑嗎?左右我名聲都被你屬下毀得差不多,這京城也沒人敢娶我了,索性賴著你。”
她揚著眉笑,本就明豔的面容此時越發奪目,許嘉玄卻是想到她這張總讓自己倒黴的嘴,頭皮一陣發麻。
他猛然一把扯回袖子,牆根前就響起布帛撕裂的聲音,他好好的袖子變成只有一半。
他黑了臉,梓妤也看著手中的半片斷袖一愣。
愣了片刻後,她卻撲哧一笑,揚了揚那片袖子說:“怎麼,副使這就給我定情信物了?”
許嘉玄在這時深刻意識到什麼叫自作自受,連袖子都不要了,直接飛身一腳踏在邊上的梯子借力,翻了出去。
在他落地的時候,牆後傳來她忍俊不住的笑聲。
他冷著臉咬牙,把這反將一軍記下了,翻身上馬,揚鞭離去,衣著的狼狽竟顯得他是落荒而逃一般。
綠茵看著捏著半片袖子笑得眼淚都要出來的主子,溫吞地問:“姑娘,您也不怕他當真了。”
梓妤好整以暇地把袖子疊起來,說:“當真了,我就嫁了唄。”
綠茵一陣無語,在想自家姑娘會不會又一語成讖。
***
許嘉玄策馬先回家一趟換過衣裳,當即又回了鎮撫司,吩咐人去查檢視武安伯老夫人這兩天都跟誰來往過。
他坐下來後拿出從兵部帶回來的帳本,翻了幾頁,卻發現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眼前總是時不時閃過陳家那個表姑娘帶威脅的笑。
哪裡會有這樣子的姑娘家,是因為獨自在道觀長大,所以行事違背常理?
道觀……他就又想到玄靈觀裡那位說你倒黴你就得倒黴的玄真子,抿抿唇,給玄真子去了封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師門可曾收女弟子。
次日,許嘉玄倒是第一時間得到相關武安伯府的訊息,卻不是他的人來回稟,而是南鎮撫司的人參了武安伯一本。
告其虐妻致死,品行敗壞,難擔要職。
皇帝把摺子直接丟到他手裡,說:“你們北鎮撫司去查,給朕查得明明白白的。如此臣子,毫無人性,虐打發妻,暴行令人髮指,如何再論保家衛國!”
許嘉玄拿著摺子,心情有些複雜,為什麼事情是南鎮撫司的人參上去的?
難道是首輔授意的?
畢竟武安伯府昨天才因為提親的事情開罪陳家。
可南鎮撫司那個掌事同知上任就被派出去多年,南鎮撫司如今算是他半掌控著,即便是首輔授意他也不可能一絲風聲都沒收到,下頭就行事了。
何況他生母雖已病逝十餘年,但南鎮撫司的人多少清楚武安伯府與他許家算姻親,更不該無聲無息行事。
許嘉玄覺得近來的事情越來越玄乎了,帶著疑惑領旨。
皇帝當然也知道他與武安伯府的關係,仍讓他辦事,是給他護著點面子。天子給了恩典,事情當然得辦得漂亮。
且查就是,本來此事他也曾聽說過,不理會是因為他與武安伯府沒有什麼不對盤,但眼下就未必了。
在他離開後,明德帝就靠近椅子裡罵了句烏煙瘴氣,心裡頭一陣煩悶。
短短几日,錦衣衛裡頭不長眼的就鬧了不少事,樣樣都叫他生氣。
裴公公低眉順眼地立在邊上,想著要怎麼哄皇帝高興一下,他這頭當差也不用戰戰慄慄的。
正想到個有趣的事,外頭有禁衛來報,說是玄靈觀的玄真子親自來送新練的丹藥。
明德帝信奉道教,玄真子本身又是以醫術出名,曾經治好他反覆發作的內傷,此時一聽人來了也不用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