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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還未說出蠱蟲之事,這幾日付流景忙著照料病情,與長陵共進共出,也未有人覺出不妥。反是越長盛心細如髮,覺得他們總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待付流景熟睡,拉著長陵詳問了一番,才得知事情原委,難免震驚不已。
唯有在長盛跟前,長陵才會褪下偽裝,流露出些許俏皮之態,她吐了吐舌說:“付流景查過書了,倒也未有那麼驚險,這蠱蟲分開個一日兩日的,也不會有大礙的。大哥不是賞識他麼?能留下他為越家獻策,何愁大業不成?”
“我不是說這個。”長盛嘆了口氣道:“兩年前,付流景在茂竹林被高手所傷,是一位姑娘救了他,這一年多來,他為了尋那姑娘帶著她的畫像踏遍江南,此事誰人不曉?”
他見長陵神色黯然,問道:“事已至此,你何不告訴他助他死裡逃生之人正是……”
“對他而言,救他性命的,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長陵搖了搖頭,“不是我。”
“妹妹……”
長陵摘下自己的銀色面具,眼角邊的印記彷彿如焰火,“告訴他什麼呢?告訴他那姑娘根本就易了容,揭開人皮是如此模樣麼?”
長盛握住她的肩,道:“長陵,你這樣想,不止是看輕了你自己,更是看輕了他。”
見長陵垂眸不語,長盛歪著頭揉了揉她的發,“是,我妹妹可是桀驁不馴的越長陵,怎麼能夠放下身段,去惦念那些小情小愛呢?”
長陵惱怒的格開長盛的手:“大哥。”
“別躲著。”長盛微微笑道:“世上憾事太多,能說之時就該及時的說,別等想說之時說不了了,再去後悔。”
長盛的一席話令長陵陷入了沉思,以至於她整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月色如流水,透過窗瀉進房裡,將床簾點綴的斑駁陸離。
長陵睡不著,索性起了身,也不繫發,披了個大氅出帳透透氣。
她漫無目的走到河邊,本想看看結的冰是否開始融化,遠遠就看到一個小小的的身影坐在一塊大石邊,正是她幾日未見的王珣。
這個孩子……她差些把他給忘了。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一個人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王珣回過身,見長陵站在自己的身後,整個人徒然一驚,“你……怎麼會在這?”
“是我先問你的。”長陵毫不客氣的挨著他坐下,王珣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一挪,卻不回答她,長陵不以為意,看他雙手埋在絨絨的袖子裡,耳朵凍得通紅,“你那個忠僕呢?”
王珣仍然不答話,長陵眉頭微皺,她在軍中為將,為樹立威信才故作孤傲,難得見到個孩子想逗弄一番,哪知這孩子如此老成,實在沒勁。王珣沉默了片刻,問:“你為何不殺了我?”
長陵知道他指的是那日溫泉之事,反問:“我為什麼要殺你?”
“你不擔心我洩密麼?”
“你洩密了?”
“沒。”
“那便是了,”她道:“我越長陵恩怨分明,你若走漏風聲,我再殺你不遲,你若守秘,我何必枉殺無辜?”
王珣完全怔住,道:“既有威脅,自當防患於未然,一時仁慈,只會招來無窮後患。”
這下輪到長陵一頭霧水了,“你是在勸我殺你?”
“你要殺,動手便是。”
長陵看這稚嫩的娃娃一臉,忍不住仰頭大笑,王珣不明白她笑什麼,剛轉過頭,剎那喉間一緊,脖子被長陵伸手箍住,他只覺得胸腔吸不到空氣,周遭一切都變得模糊,整個人輕飄飄的被提起來,耳畔傳來她的聲音:“你以為我不敢麼?”
感到她指尖力度愈勒愈緊,王珣下意識閉緊了雙眼,隱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揪著什麼,正當他準備用勁,頸上卻忽然一輕,身子重重的摔落在地,握在手心的物什已被長陵搶了去。
長陵當然不想殺人,她方才見王珣坐在身側,頭頂上有飛蟲也不去驅趕,心中起了疑心,又看他出言激怒自己,更懷疑他手中藏了暗器,哪知奪來一瞧,竟只是一枚打火石。
長陵腦中閃過一種念頭,她掀開王珣層層衣裳,等看到他裡衣乃至腰腹都裹滿層層藥包時,整個人驀地呆住,“你混入越家大營,從一開始就是要和我同歸於盡的。”
王珣坐起身,偏頭咳個不停,好容易緩過氣來,“既已事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些不願回憶的往事浮現長陵的腦海,她冷然問:“是誰派你來的?”
王珣道:“別以為我只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