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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時的她在他身邊方滿一年,豆蔻年華的少女,整個人都如一朵方才破苞而綻的春梨,亭亭玉立,散出令人無法忽視的華彩。她貌美含蓄,又異常聰明,在那一年伴他自太學耳濡目染,那些詩詞歌韻,常理策論,幾乎可脫口成章。
那時候,她每當同他一起出去,總會有人誤將他們兩人視作一對璧人。少年清俊非凡,少女容顏似玉,立在一處,極似一幕賞心悅目的景觀。便連祖母都曾說過,臨霜其人,當如璧玉立雪臨霜,若單看之,不輸京州任一閨秀。
那時他們也一同去過很多地方,登山採桑,對韻會友,也曾在元夕來過這閒逸樓,兩相配合著幾乎猜盡所有燈謎,得過詩會的魁首。她的才氣與秉性真當如一塊逐漸琢磨通透的璧玉,愈來愈奪人矚目,無法隱藏。她鋒芒畢露,也是因此,令她無端成為有心之人忌妒的物件。
……
“我好了!”一聲輕喚,臨霜唇角輕揚,提起筆,回頭看著沈長歌。
沈長歌一瞬回過神。只見那盞燈籠之上,謎語旁已經以行楷落下了兩枚如梅小字。
——雨水。
臨霜仰著頭,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少爺,我猜的對嗎?”
他輕笑,卻沒有回答她是否正確,目光一巡,從一旁的燈籠中又取了另外兩個,給她,“再看看這兩個呢?是什麼?”
臨霜微微一笑,從他手中將燈籠接過了,低頭一望。
那兩個燈籠一藍一紅,分別書寫著兩個“射國字一”的謎語,紅燈籠上書,“竹片雙垂日影橫”,藍燈籠則是,“雪杖殘處入眼底”。
臨霜眉宇微微一蹙,凝著思緒開始仔細思索。
沈長歌不動聲色地微笑,視線定定直視著她的臉,“猜猜看。”
仔細理了理思緒,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首先看著紅色的燈籠,凝眸輕索。
“竹片雙垂,日影……”她低低唸了兩下,目光微動,下一瞬抬起頭,“少爺,我知道了!”
沈長歌點點頭,示意她說。
臨霜道:“‘竹片雙垂’,便是雙‘丨’,‘日影橫’為‘曰’,‘竹’演為字部,合一的字便是——”
她篤定一笑,執起筆立即在燈籠上書寫下了一個字——臨。
“那另一個呢?”沈長歌又指了指那個藍燈籠。
“那個我也知道。”臨霜興致頓起,拿起藍燈籠,徐徐解釋,“‘雪杖殘處’,便是‘雪’與‘杖’都只取一半,雪去彐為‘雨’,杖去丈為‘木’,而‘入眼底’,眼通‘目’,擇將目寫於下部,所以這謎底是——”
說著提筆,一揮而就。
“臨,霜!”她興沖沖將這兩字念出了,剛一開口自己便不由一怔,愕然地抬起頭看向他,“……臨霜?”
沈長歌的神態卻異常自然,唇角笑意溫煦和暖,對她點了點頭,“沒錯,都猜對了。臨霜。”
愣愣看著他的眼,臨霜猛地一凜,遽然低下頭。
心中一簇暖流漫過,臨霜的臉頰不禁有些溫熱,她摸了摸臉,閃開目光看向一邊,刻意錯開話題,“少、少爺,我們繼續……”
看著她的背影,沈長歌忍俊一哂,低低應:“好。”
很快的,臨霜所猜中的燈謎越來越多,懷中抱著的燈籠也逐漸摞成了一大摞,沈長歌伴在她身側,只一邊默默伴著她猜謎,一邊幫她收整那些已猜好的燈籠,僅在她有疑惑時才出言提點幾句,再看著她一點點猜出,提筆寫下答案。逐漸逐漸,那大堂裡幾乎一小半的燈籠全部被她們兩人摘下,拖拖拉拉地拎了一手,站在人群頗奪人眼目。
慢慢的臨霜的身邊開始圍來許多人,皆聽言這邊有一猜謎極厲害的小姑娘,紛紛圍過來,喜氣洋洋地湊熱鬧。臨霜也不露怯,一個一個猜下去,愈加輕車熟路,下筆亦下得飛快,直惹得周圍人群陣陣喚好。
沈長歌只是淡笑而望,一直看著她不斷寫下一串又一串的謎底,目光微微凝駐。
閒逸樓的二樓,一個身影靜靜立在欄杆旁,視線穿過樓下的人海,落在沈長歌的身上。
……
等到這股猜謎的興意終於痛快,臨霜已滿頭大汗,拖著一大串的燈籠走到閒逸樓的櫃檯,喚著負責兌獎的小二兌換獎勵。兩名店小二來來回回數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數清了燈籠的數量,竟足足有四五十盞之多,著實令人驚歎不已。
“姑娘好厲害啊!我在這閒逸樓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看見能猜下這麼多燈謎的!”店小二忍不住讚歎,邊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