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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塵土,窗明几淨,因為他每天都會來打掃,因為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可惜他沒見過她從前的閨房,不清楚這幅畫曾經掛在什麼位置。想了想,還是卷好,收在了架子上。
那就等她回來再決定罷,他想象她看到畫兒時的樣子,想得自己笑了出來。走過去,坐在床邊,手指拂過的地方,是溫涼的,好像還帶著未燼的餘香。身體太過倦怠,他也不想再硬撐下去,就這樣靠在她的床上,合衣睡去。
聞著熟悉的味道,不知道,在夢裡會不會再見到熟悉的人……
☆、第75章
很長的一個夢,夢裡頭有人依偎著,胸膛是暖融融的,往上靠一靠,遍體都覺得舒泰。
沈寰蹭著他的臂彎,喃喃的叫了一聲純鈞。他含混的應了,不知道是醒著呢,還是也同樣在夢裡。
管它呢,反正她躺在他身上,挺真切的。多久沒這樣過了?其實算算也不過才小半年,可想起來,就覺得漫長的好像隔了一生一世。
再往裡頭蹭蹭,鼻尖忽然有點癢。他身上有一抹沉水香,越挨近脖頸越聞得清晰。她皺起眉,什麼時候添了新毛病,素日也不見他喜歡薰衣裳。
他身上從來都是清爽的,乾淨的,帶著些許太陽的味道。
迷惑的睜開眼,偏過頭去看,驟然間,她停住了呼吸,怎麼是他!腦袋一片空白,下一瞬,本能的坐起身,用盡力氣,猛地推開了他。
低低的哼了一聲,他沒防備,整個人跌了出去。蹣跚著站穩,不由得一臉委屈,“你幹嘛,剛醒就撒癔症?”
她沒言聲,打量起周遭光禿禿的石壁,好似還是先前他們藏身的那個山洞。定了定神,提一口氣,感到氣血翻湧的終於不那麼厲害。
心裡有了底,話也說得和緩些,“是你把我弄到這兒來的?一路辛苦,我睡了多久了?”
蔣釗撫著胸口才被她推過的地方,怏怏道,“也不過幾個時辰,這會兒覺得怎麼樣?反正天剛亮,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等晚上好些了,咱們再往回趕不遲。”
她點點頭,“我好多了。”示意他把牛角水壺遞過來。喝完了,一揚手再扔還給他。誰知道他接過去擰開蓋子,自顧自的也喝了一大口。
那是她剛碰過的!平日裡蔣釗最是個講究人,吃穿用度頗有大家公子哥風範,還極愛乾淨。雖說這會兒條件有限,可也不至於非跟她用一個水壺,這不是變著花樣的和她玩嘴對嘴嘛!
她覺出曖昧,剛想要給他兩句,徹底掐死他的念想,一抬眼正看見他眼底兩道烏青,再順著往下瞧,手臂上斑斑點點濺落了不少血漬。回想起昨兒夜裡那一場惡鬥,原來他還是受了傷的。
到嘴邊的話被嚥下去,她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蔣釗的委屈勁還沒過,悶悶的問道,“那人,究竟是誰啊?”
何患奇麼?沈寰簡直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這個人,咬著牙道,“一個仇家。”
蔣釗一怔,半晌擠出一個堪稱幽怨的笑,“你仇家還真多!不過我問的不是昨兒晚上那個,是……你冒了人家名字,叫純鈞的那個人。”
輪到她發愣了,心裡念著那兩個字,人也跟著痴痴的。倒是很想再聽他叫一次,雖見不著人,但光聽名字,也覺得喉嚨裡湧上一陣陣甜意。
她不說話,靜靜的坐在那裡。人是入了定,可臉上的神情全是悵惘。
蔣釗自忖認識她以來,見過她英姿颯爽,意氣飛揚,狠辣狡黠,沉穩絕然,卻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不動不語,鬢髮微微有些亂,身上又是血又是水,多少有些狼狽。可眉尖若蹙,眼含秋水,她難得婉約起來,竟像是一幅難描難繪的工筆仕女畫。
他抑制不住的吃味,“怎麼,不能說麼?還是難以啟齒?”帶著幾分惡意,他也說不上為什麼非要如此,“不就是一個和你有婚約的人麼,白音早就跟我哥說過了。可笑那會兒,她還死不承認你是女的,也就騙騙我哥那樣的實誠人罷了。聽說後來他又有了人,把你給停了。這種無信無義的男人也值當念念不忘?再者說,既那麼喜歡,怎麼又捨得拋下,索性回去找他不就完了。”
“你懂什麼?再說你也管不住!”她恨恨盯著他,他奚落她也就算了,看在他為她受了傷的份上,她可以不計較。但他不能奚落顧承,一個詞,一個字都不行。
他擰著眉,大約是沒叫人這麼喝斥過,“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有什麼好遮掩。哼,就你這麼個脾氣,是沒幾個男人受得住。”
蔣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