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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只是,只是剛巧碰見了,想,想遠遠的看看您……”
她哼了一聲,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不輕不重,像是警告,“好好練你的本事,別讓我再抓著。要是教我知道,你敢盯著三爺,咱們的師徒,主僕情分可就到此為止了。”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向後退去,躬著身子,低聲道是。
沈寰一笑,轉身走遠。衚衕裡沒了人聲,安靜得能聽見心底碎裂的聲響。再向後退,退到牆根處,抱著膝,蹲踞下來,從懷裡摸出一隻福袋,那是他親手做的,預備今天拿來送給她。
可她不需要,她身邊自然有心愛的人相伴,他們那麼登對。一路上,她像小鳥一樣依偎著那個人。那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模樣,嬌柔嫵媚,有不設防的可愛。
也許只有在那個人身邊,她才會展露最溫柔的一面。
想著她的話,眼睛一陣酸澀,她甚至不在乎他的跟蹤,她在意的,只是他會不會妨礙到顧承。
什麼都是顧承,一切都是圍著顧承在轉,那他又算什麼?拳頭慢慢攥緊,攥得指節發青發白。
就算這是他的命,就算只是顆棋子,他也想要做那顆最有用的,在以後的歲月裡,可以讓她割捨不下,念念不忘。
☆、第94章
誰能想的到,沈寰頭一遭嘗豆汁兒,反應那麼激烈,結果第二天再回味,竟然有點想念,再試一次,從此就徹底愛上了這種奇怪的飲品。
她說喝過很多家的,還有街頭遊商小販賣的,都不如前門大街那個小夥子做的味兒好。顧承也沒轍,只要閒下來就陪著她上大柵欄,滿足她這一點口腹之慾。
也許是因為婚期近了,兩個人反而比從前更守規矩,恩愛歸恩愛,多數時候都會點到為止,還是有些緊張罷,只是緊張中到底藏著興奮,不亞於初次定情時的激動,也不下於久別重逢後的喜悅。
從大柵欄回家,坐在車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正說到要不要去顧家老宅行禮問安,車子忽然猛地一顫,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向前傾過去。
顧承反應快,先一把扶穩她,撩開帷簾看外頭,前面一片人山人海,萬頭攢動,把整條街都堵得水洩不通。
“出了什麼事?”她也在看,環顧周圍,“咱們這是走到,西四牌樓了?”
他說是,前頭車伕打探了一圈,隔著簾子回話,“三爺,前頭出紅差呢,一時半會兒挪不了窩。您和姑娘先歇著,估摸還得一刻鐘,人才能散嘍。”
西四牌樓俗稱西市,是大魏的刑場,所謂出紅差,指的就是砍頭。
“什麼人,這麼興師動眾的?”沈寰揚聲問了一句。
車伕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好像是遼東的守將,聽說是為通敵叛國被處斬的。”
她臉色變了,半晌沒緩過來,隔了好久才低聲道,“我知道了,是遼東總兵孟大人……他是父親的同僚,曾在一起共事多年。後來父親去了遼東,他去了雲南剿匪……我還記得父親曾經說過,關外的遼人蠢蠢欲動,對中原虎視眈眈,這場硬仗只怕遲早要打。孟伯伯有帥才,倘或他來駐防遼東,十年之內可保山海關無虞。”
她停住話,看向他,滿眼悲傷,“通敵叛國?我不信,孟伯伯平生最恨胡虜覬覦我大好河山,他在西南邊陲天高皇帝遠,安南國君遣了多少使臣,想要暗中和他搭上線,他也不屑和那些僚屬國有牽扯,何用為了尚且不成氣候的遼人背棄朝廷?莫須有的罪名,加的可真是時候,皇帝當真要自毀基石,拱手將山海關送給遼人了。”
越說越激動,眼中有霧氣瀰漫,她問顧承,“你成日在外頭,訊息靈通,應該早就知道了?”
顧承面色也不佳,點了點頭,“半個月前,孟大人下獄,那時我就聽說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朝廷這回倒是頗見效率,”他苦笑,帶著深深地惆悵,“孟大人的次子和我是同年,在都察院經歷司任職,出事前我們還見過,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那時候誰都沒想到……後來聽說他也被革職,跟著下獄,朝廷判決流放三千里。”
“又一個家毀人亡的,如此皇帝,如此朝廷,忠奸不分。”她冷哼一聲,“又是那位常千歲的好手段?他在軍中滲透這麼多年,早就把大魏各要塞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可惜啊,不過只是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今日他得勢便依附,明朝他倒臺,這些人怕是爭先恐後痛打落水狗。說到底,他一個太監不掌兵權,只要皇帝這個靠山倒下,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提到那個名字,轉過話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