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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她心口忽然一緊,“你去了顧家?”藏了許久的疑問終於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見過顧承,和他說過什麼?”
他平靜的望她,肯定的說沒有,“我有見他的必要麼?”
這倒和顧承的說法一致,她一時失語,腦子裡徘徊不去的,還是顧宅兩個字。
“你,去顧家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他?”
楊軻點頭笑笑,“看到了。”
她一顆心又再度提上來,半晌深吸氣,坦然直問,“他過的好麼?”
幾乎是聚精會神,在等待接下來的答案。可惜那些話卻不能令她覺出欣慰,“應該還不錯,他不是要成親了?方家的人近來時常出入顧宅,方姑娘的幾個哥哥對這事都很上心。”
“你說真的?”她心有不甘,疾聲喝問,“你當真看見了?”
楊軻毫無慍色,淡淡頷首,對她描述了一遍方巧珍家人的模樣,“我是真的看見了,至於顧三爺。”他略一停頓,像是在思索該如何形容才好。
“眼下確是有些忙碌,也許是為籌辦婚事。畢竟是小登科,總歸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第59章
他就要成婚了……輕飄飄幾個字,不亞於一記惡毒的詛咒,劈頭蓋臉重重捶落下來,只一瞬間,就砸得她的神魂都顫了一顫。
胸膛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隨著漫天悽清的月光一道,隕落在深秋野外荒蕪的土地上。
這樣的結果也不是沒有想過,然而心裡再怎麼假設,再怎麼念上千遍萬遍,也還是不及親耳聽到來得真切,來得慘傷。
離開的這十天半月,她私底下不知道安慰過自己多少次,總有一天她還是會回去找他,因為她隱隱知道,他一定會在原地等著她。也許他們現在不得相見,也許未來一段時間會隔山隔海,可只要那一點心念不斷,彼此間就還是會有斬不斷的牽絆。
可惜聽過那句話,再想想,這大約只是她自我療傷和安慰的說法。待她回去的時候,使君已有婦,他如果輕輕巧巧給出一個答案,說不……那麼她便再想不出,還能用什麼樣的立場來要求他重新回到她身邊。
如此落局,歸根到底,是她自己揀的。他將她看得那麼通透,話說得那麼契合熨帖,什麼希望她再成全他一回,其實她心裡清楚,他只是想要幫她去成全心裡的那點執念。
她絕非懵懂,從始至終甚至還在推波助瀾。那一晚她用恨意怨憤來掩蓋心酸留戀,仗著他對她的顧惜,凜然作態。或許是從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主動拱手,將他送給了別人。
野地裡有風呼嘯吹過,那一彎拂在她心頭的慘淡月光,和落在顧家小院裡的銀色月華一樣,不過都是為照亮痴男怨女心底翻湧的,無處安放的情潮。
顧承自淺眠中醒過來,睜開眼,回味著方才夢裡的容顏。雖然模糊迷離,但絲毫不影響他分辨得出那是誰,反反覆覆兜兜轉轉,總歸都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可嘆她還是那麼鍥而不捨、緊追不放,以至於每晚都會出現在他夢裡,以至於闔上眼她的臉就在眼前。有時候他也禁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越是靜謐無人時,越是不想心生波動時,與她的糾纏就越是厲害,簡直像是無休無止。
他以前不懂,只是思念一個人罷了,怎麼會讓人銘心刻骨?直到那天清晨,他站在窗下,隔著一道朦朧的光,看見她昂首闊步的推開門,走出他的視線,漸漸地再也望不見聽不見。他終於恍然徹悟,原來思念就像是蠱毒,會在不知不覺間一點點種在心裡,一點點融入血液,然後再等到一個求不得也放不下的時點,轟然發酵,婉轉遷延至筋脈骨髓。
只是,他知道思念會何時發作,卻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消散得掉。
橫豎睡不著,他索性起身,披上外衣,走到院子裡。有些事,即便不去想,也還是沒有用。。。。。。那棵棗樹下還擺著兩張藤椅,他坐下來,假裝身旁還有一個人,就這樣相伴坐著,他只要隨意的和她說說話就好。
談些什麼呢?如果是她來說,應該會有很多大開大闔的故事。有江湖奇聞,有異人志士。因為不必參與,他便可以聽得心安理得。有些話他確實不曾隱瞞過她,關於那些恩怨殺戮,他是真的不能認同。誠然這也算是他的執,可到底無計可施,那麼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不因自己而去勉強她。
她的故事,也許不是三言兩語能道盡的。他的呢,卻是一言難盡。如果她問起,這些日子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幾乎都有些難以啟齒。。。。。。無可奈何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