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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這樣的征服感讓他滿心暢快,或許,還可以征服得再徹底一些,畢竟她也算是世間難得的美人。
一把攬過她柔若無骨的腰肢,察覺出她香汗淋漓,身上一絲氣力都沒有。他漸漸放下戒備,想著是否該從一親方澤開始。
垂下頭,望向那花瓣一般的雙唇,美中不足的就是有點蒼白,那麼就讓自己來溫暖一下她罷。
兩滴鮮血滾落在她唇邊,更添豔色!何患奇目瞪口呆,直勾勾地盯著那悽絕的色澤,那是他的血!自眉心處流淌出來,因為那裡正扎入了一枚袖箭,箭身沒入,只留一叢箭尾,猶自露在外面。
沈寰嫌惡地踹開何患奇,撐著地艱難站起,再幾番運氣將蔣釗的穴道解開,只說了一句,“他死了。”
蔣釗一躍而起,沒理會何患奇的屍身,一把攙住搖搖欲墜的人,“你怎麼樣,還走得動麼?”
她並沒真正恢復氣力,只是臨危之時,不得不強行衝破桎梏。經過奮力一擊之後,整個人又再度陷入氣血翻湧的窘境。
搖搖頭,她說不能,聲音細弱。他眉頭不過皺了一下,雙臂已抬起,將她打橫抱在懷裡。
溫溫熱熱的胸膛,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有些像她曾經依偎過的那一個。把頭貼在他心口處,聽著一下下急促的心跳,彷彿催眠曲……她閉上眼,安穩的,睡倒在那片堅實的柔軟裡。
☆、第69章
睡一覺或許能緩解她心裡的苦,因為夢裡有些東西是甜的。譬如深秋結霜的棗子,譬如桃花灼灼的春光。
那桃花底下站著的人,風致比一樹繁花還要絢爛。
今年京裡的春天來得早,瑞安堂藥鋪門前的兩棵大柳樹抽了黃條,一陣風颳過,枝條飄飄,很有幾分楊柳依依的味道。
夥計張貴和給最後一個客人稱完藥材,趁晌午人少,進後堂喝口水歇一會子。同是櫃上的馮文起也才抿了一口茶,見他進來,閒話道,“今兒早起聽見喜鵲叫,果然一上午生意不錯。照這勢頭,咱們店的聲望怕是又要回來了。”
“那是咱們東西好,說一千到道一萬,吃上了真管事才叫好藥。”張貴和吹著徐徐氣的熱茶,“也是咱們爺經營有道,不弄那些個薄利多銷,事兒做得認真,藥材選得都是最好的。這時候長了,口碑自然而然就回來了。咱們店裡如今這麼景氣,老掌櫃的瞧見心裡也能舒坦些。呦,這半天兒了,怎麼沒見他老人家?”
馮文起朝門簾子後頭一努嘴,“老掌櫃,您出來罷,坐這兒聊會子天,怕什麼的!想問問前頭的買賣您就大膽問,這櫃上的事兒,咱們爺可還是交給您打理的,您不張羅還擎等著我們張羅吶?”
簾子後頭的人猶猶豫豫,半晌還是挪著步子走了出來,臉上有點掛不住,“聽見生意好,我自然是高興,可就怕連累這才好起來的買賣。你不知道,今兒早上我出後堂,往櫃上那麼一站,叫幾個老主顧瞧見了,遠遠的對著我指指點點。我那個臊啊就別提了,還是謝二爺家的管事替我說了句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原是三爺有容人雅量,這才給了我一個機會,大家街里街坊的,不看過去的面子,也該看三爺的面子,事過不提罷。”
“那倒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您一時大意,丸藥裡少放了最要緊的一味,落下奸商的惡名。一世名聲毀了,買賣也賠了,要不是咱們爺瞧見您實在過不去這個坎兒,出手盤下這個店,您一輩子的辛苦經營不就全白費了。所以說啊,您最該感激的人,不是那些個老主顧。人家現如今也不是看您的面子來光顧了,正經三爺才是您的大恩人!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要是擱別人身上,哪兒還能留您在店裡啊,這會兒,早遠遠的打發了您老了。”
被自己昔日的徒弟這麼數落,吳掌櫃卻也沒生氣,因為人家說的都是大實話,讓他無可辯駁。
原本瑞安堂買賣興隆,是整條街上出名的。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家那個婆娘因想著要置換個五進的宅子,竟然打起了藥材成本的主意。偏她什麼都不懂,只盯著丸藥裡頭最貴的一味,揹著他和小徒弟商量,偷偷的去了那一味藥。殊不知那不光是最貴的,也是最頂事的。結果好了,價錢賣的和從前一樣,效用卻一點沒有。有心人覺出不對,拿著丸藥去驗了成分,登時讓人查個正著。丸藥摔在他臉上,事情抖落的街知巷聞,他的名聲是徹底完了。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上門買他的東西。
他恨得沒辦法,多少年的夫妻了,差點鬧得和離,到底又不忍心,只能把心術不正的夥計攆出去。生意卻還是沒得做了,入不敷出,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