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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驚蟄有些不解,白守川只好耐心解釋,“你不知,這張凡與那陳公公關係非常。此次剿匪若是成功,功勞必不會記在我們身上;但若是失敗……”說了一半,忽停了下來。
“那我便是替死鬼。”白驚蟄臉色肅然,說出了白守川未說完的話。
*
塋山,三面陡峭,唯南面坡緩,狀如大墳,故名塋。
山南為陽,密林如織,常霧濃不見路,又多豺狼虎豹,多年來人跡罕至。幾年前,從邊境逃亡過來的一群流民,冒死上山,安營紮寨,自稱大塋。偶在永州至啟平關一帶打劫來往商隊。
因塋山難上,加上這群匪賊每次犯案所劫財物數額不大,也未鬧出人命,官府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這次要不是動了皇家的東西,怕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剿匪。
塋山腳下。
因幾日前大雨,山中霧氣愈發濃重,且唯一上山的一條小道泥濘難走。這種情況下,貿然上山,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萬一匪賊半路埋伏,官兵們不熟悉地形,怕是會折損不少,是以白驚蟄同意張凡的建議,先按兵不動,結果這一不動,就不動了三天。
待在這兒哪兒也不能去,什麼也幹不了,還要天天跟張凡面對面,白驚蟄心裡憋屈得不是一星半點。
吃了晚飯,白驚蟄藉著溜食的幌子,拉著元朗跑到營地後面找個清淨地喘氣去了。
這山上,多的是野果子。這幾日天天這麼坐著,感覺自己都快發黴了,白驚蟄挑了棵老樹飛身而上,靠坐在樹椏上,隨手摘一個在衣服上擦擦就喂到嘴裡。
又脆又甜。
白驚蟄又拽了兩個扔下去給元朗,元朗穩穩接住,咬了一口後也上樹了,坐在白驚蟄的右邊。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就安靜的吃著果子。
白驚蟄覺得坐在費勁,乾脆躺在樹幹上,一隻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好不自在。
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響起,打破這裡的寧靜。
白驚蟄警惕地扒拉開樹葉看了看,發現張凡手下的兩個小兵,就又躺了回去。
“你說咱們還要在這兒等多久啊,這上也不能上回也不能回。”
“誰知道呢。我倒是覺得能等多久是多久,等到最後直接回去最好。我可聽人說,這塋山上的這群土匪,個個都是練家子,咱們哪是他們的對手,上去說不定就是送死。”
“真的?”
“我騙你不成。”
“那就該讓白家軍來剿匪,反正他們的少將軍不都來了嗎?”
“嘁~什麼少將軍,就個黃毛丫頭。”
“我倒覺得這個少將軍有兩下子,去年南越出兵犯亙州,她可是領五千兵馬就打得南越的人落荒而逃。”
“那五千兵馬可是白家軍,要給我我還能把南越那群雜碎打得滿地找牙呢!”
“你呀,就吹牛吧。”
腳步聲停下,隨即一陣衣服的窸窣聲。
聽他們在說白家軍,白驚蟄便不由偏頭看過去,兩個人背對著她這邊準備方便。天色又暗,她這看過去只能看見兩人的背影,只想聽兩個人還要說些什麼,便未回頭。
突然,一個果子從右邊扔過來,差點砸到她臉上,白驚蟄憤憤然轉頭等著元朗,後者竟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坦坦然。
果子落地。底下兩個人嚇了一跳,忙提起褲子,一人問:“誰?!”
靜了一會兒,另一人道:“應該是樹上落的野果子。誒?你剛剛不是還說要打得別人滿地找牙嗎?怎麼一個野果子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我……我這叫警覺性高你懂不懂。不是我說,女人家就該在家生孩子洗衣服,出來瞎湊什麼熱鬧。就她那點功夫,我要是在白家軍,第一個不服她。”
“這白將軍就這一個獨女,不給她難不成把白家軍給你啊?少做你青天白日夢了!”
“所以我說這個大將軍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信了那些江湖術士的騙,天下女人這麼多,死了一個再娶一個便是,我就不信還生不出兒子來。”
“你別說,這事真挺邪乎的。這將軍夫人第二胎難產死了之後沒多久,這個唯一的小姐也出事了。我聽說啊,是祁王府的那位,當時還是世子,拿了半條命才救回來的,不然這兩家關係怎麼會這麼好。”
說到這兒,兩人已走到樹底下。
樹上白驚蟄默默坐了起來,眼神放空,突然往後一倒,整個人長條條的倒掛在樹上,恰像是個吊死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