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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杜大學士還在她背後贊她。
杜夫人笑著搖頭而去。
許雙婉只耳聞過這對夫婦琴瑟調和,卻沒見過真人,這下親眼見到,微有點訝異。
這下不容她多想,杜叢之又與宣仲安開口道:“去茶廬坐罷。”
宣仲安笑著點頭,朝許雙婉看了一眼,與他道:“我今日帶婉姬來見您,多謝您與伯母撮合我們之恩。”
杜叢之恍然大悟,看著眼前的大美人拍了腦門一下,“瞧我,見到仲安就把你給忘了,賢侄媳,可莫要見怪。”
許雙婉沒見過這等狂放不羈的學問之人,當下窘迫一笑,與他施禮,“小輩許氏見過伯父。”
“好,好,是個知禮的……”杜叢之連連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他對外面的牽牽扯扯不是不知,但現下更多的,是想趁機跟宣仲安喝杯茶,談一下燕地的事。
賢侄從燕地回來,帶回了不少訊息,之前他們聊過一點,但仲安與他說了個皮毛就去忙著他成婚之事了,現下終於等到他來,他可不想再多等幾天。
誰知過幾天,仲安還會不會有那個空來見他。
“來,隨我來。”杜叢之說著,回過了神,又看向了宣仲安,“等會我想與你談一下燕地那……”
宣仲安頷首,“如您之意。”
杜叢之見他不避諱許氏在場,當下也不在意了,哈哈一笑,就帶著他們往茶廬而去。
茶廬溫暖如春,他們一到,爐火就已燒上了,杜夫人親自端了筆墨來,丫鬟們跟在她身後,端的都是茶盤棋子,見許雙婉留下了,她便也沒有離去,叫了丫鬟去端些新鮮果子來,與許雙婉笑道:“我們吃我們的,讓他們聊他們的。”
“是。”許雙婉笑著頷首。
杜董氏也是一笑,對她的安靜乖順還是有些滿意的。
這廂宣仲安已洗手烹茶,杜叢之也已開始問起了燕地子懷那個狂生的事。
“你上次說道子懷要去金淮?”杜叢之撫須,“這金淮也不是個好去處啊,他被燕王攆出來這訊息,可是瞞不了多久,他去了金淮,誰敢收他?”
“那依伯伯之見?”
“來京城啊!”杜叢之拍桌,“沒人收他,我收他!”
杜夫人一聽,翻了個大白眼。
這老傢伙,自從上次聽到那個叫子懷的掀了燕王家的書桌,就恨不得把人叫到京裡來,跟人痛飲三千杯。
杜叢之早年跟燕王交惡,等燕王去了封地都十多年了也沒忘卻,這叫子懷的書生能掀了燕王的桌子,那就是他杜叢之的朋友。
這廂知曉舊事的宣仲安淡笑了一下,往茶壺裡撒著茶葉道:“他已起程去金淮,不過,有個事,伯伯可能更感興趣。”
“何事?”杜叢之撫須。
“燕王要來京了。”
杜叢之撫到一半的須,手僵了。
過了一會,他又拍了桌子,“他還有臉回來!”
說著他氣呼呼地站了起來,揹著手在屋裡亂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嘴裡唸叨著“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這時,杜董氏也是愣了一下,朝宣仲安望去,“燕王要回京?”
“嗯。”宣仲安看向在旁桌的她們。
“聖上傳的召?”
“早上。”宣仲安頷首。
他說這,許雙婉不由看了他一眼。
早上?
她都不知他什麼時候得的這訊息。
“為何?”杜董氏又問了,這時候杜叢之也走了回來,她就站起了身,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安撫地拍了拍丈夫的手臂。
當年她家小姑子被燕王退婚,樑上自縊後,她家老爺一直不能忘記那悲痛,耿耿於懷至今。
而燕王自去了封地,都十多年沒回來了。
“帶藥王回京。”宣仲安道。
“是罷?”杜董氏一聽,心想也是。
聖上的藥是宣賢侄從燕地藥王那帶回來的,聖上想把人請到宮裡也是難免。
杜叢之聞言卻是輕皺了下眉,他看向宣仲安,手在桌上敲了敲,過了一會,他道:“你上次離京,說是南淮有友,想請去你幫著查一下去年十萬萬稅糧在官途上丟失之事?”
他一說,就說了出來,杜董氏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樣,“啊”了一聲,站了起來,跟許雙婉笑道:“雙婉,伯母可能這般叫你?我突然間想起,我房裡有一盒別人給我送來的珍珠,之前我還想著給你挑幾顆帶去,哪想進門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