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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道不知道,那樣不是表達嫉妒,喜歡我,而是在傷害我。今晚不是太子來了,恐怕就……難道這就是他的真面目,一直喜歡都是披著人皮的禽獸嗎?”太平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見她如此,袁一的心裡也是一陣難受,稍稍側了下身子,聽到心底響起一種聲音:“想要幹嘛?你是奴才,她是公主,你的安慰就像狗屎,只會遭人嫌棄。”
心底另一種聲音抗爭道:“她現在很傷心,需要安慰。”
“勸你最好什麼都別做!”
“那我做給你看。”掙扎過後,袁一轉過身,將哭泣的太平攬入懷中,柔聲道:“哭吧,有我在。”
太平緊緊摟住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謝謝。”
袁一微笑著點點頭,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柔軟地髮絲,似乎這樣,她就能沒那麼傷心。
回宮後的這幾日,袁一感到整個宮廷的氣氛異常緊張,先是外朝,離魂香涉案官員被御史臺判以秋後斬首,而宰相許敬宗雖無證據指明,他與離魂香案件有關,可身心俱疲的他遞上奏摺,請求告老還鄉。再是,幾個月前,征戰吐蕃的薛仁貴意外敗北,已班師回朝。
外朝種種緊張局面,對於一直活躍在政壇的武后來說,將權利中心移回內宮是勢在必行,再則,損兵折將再加上對薛仁貴的政治決斷錯誤,讓她在朝堂之上,難保一席之地,可將權利交給高宗和太子,也就是把燙手山芋給了他們,在問題將要爆發之初,武后就選擇退回了後宮,恰能說明她極具政治遠見。
然後是內宮,常年居住在宮裡的賀蘭敏月,在高宗從圍場回來的第二天就被送回了賀蘭府,沒有知道原因。
還有,宮中流傳,賀蘭敏之與太平情投意合,高宗將會賜婚,撮合這段媒人竟然是太子。
聽到這條訊息,袁一覺得,太子撞破賀蘭敏之輕薄公主,向來以大義滅親為己任的太子,不可能輕饒了賀蘭敏之,除非,公主為了保護他,謊稱自己是自願的,而太子為了保護公主的名節,拉著賀蘭敏之向聖上請求賜婚。
月下的自雨亭,顯得格外靜謐,亭前的雨簾與朦朧的月色,隱沒了自雨亭,卻留下了淅淅瀝瀝的雨聲迴響在荷塘中。此時,在亭亭玉立的荷花與露水滴囀的翠荷間停著一葉輕舟。
舟上的袁一低頭望著淺遊的錦鯉嘴唇貼著水面,吐出一圈圈漣漪,對面坐著的上官婉兒,笑道:“你約我划船就為了看它們,你面前的大美人,有點傷心了。”
回過神的袁一抬起頭,笑了笑:“當然為了看它們才來的,你一直在我心裡,隨時都能看到,偶爾也得抽空看看別的,對了,對面大美人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
上官婉兒“撲哧”一笑:“看不到嗎?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現在看來,這話說得挺有道理。”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會:“這是拐彎抹角擠兌我?雖然,沒看到大美人,可眼前,的確坐著一位西施。”
上官婉兒四下看了看:“西施在哪兒?難道船上有看不到的第三個人?”
他無奈笑道:“不能這麼調皮,我可說得很正經,再說一次,婉兒,我喜歡你。”
“哦。”
他一臉不開心:“哦?這是什麼意思?在月色這麼,是吧!荷塘這麼,是吧!知道費了多說力氣,才能說得這麼嚴肅嗎?”
上官婉兒用溫柔的眼神看著他,梨渦淺笑:“哦,就是知道了的意思。”說著,她半蹲著身子移到對座。
袁一還想再說些什麼,可見上官婉兒已坐來身旁,小鳥依人地躺進他的臂彎,指著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色真好,對嗎?”
看著頭頂的朗月,聽著耳邊的溫聲細語,袁一將所有的不快,疑惑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是啊!真好。”
袁一突然想到太平,開口道:“公主將被賜婚的事,聽說了吧!看來某人的預言失靈了。”
上官婉兒長長嘆了口氣:“我真想失靈,可它一次都沒讓我失望過!”
“你真夠自信,可我看來,公主和賀蘭敏之的婚事應該是沒跑了。不過,有些事很蹊蹺,我一直都沒想明白。”
“說來聽聽。”
他猶豫道:“這事關係到公主的名節,不應該說出來,可你心思縝密,說不準可以找到其中關聯,我相信你會守口如瓶。”
袁一將那晚在圍場所發生的,再是,賀蘭敏之的反常與在他帳篷裡聞到的奇異香氣,全都說了出來。
聽罷,上官婉兒想了會,道:“如你所說,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