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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卻道:“冷寂雲;你急著認罪反倒叫人奇怪;我看是替別的什麼人頂罪吧?”
此言一出,眾人都心領神會地朝蕭琮望去,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冷寂雲見狀反手推開蕭琮的阻攔,“呵”地一聲笑了:“我自入江湖,身上背的人命債不知幾多,季北村那一百來人拿來添零頭還嫌不足,何必說來誆人?你們也不必管我是何時學會武功,既然要看刺青,我給你們看就是。”
他說罷轉過身去,一伸手便扯開領口,露出大半個肩膀。
五大門派弟子出身名門,大多受到正統的教導,自幼恪守禮法,但冷寂雲此舉太過突然,眾人大驚之下,竟忘了轉開視線。
一張披風呼地抖落開,隔斷眾人目光,將冷寂雲裹了個嚴實。
蕭琮按住披風的邊角,臉色黑了黑,沉著嗓子道:“非禮勿視的道理,諸位難道不懂嗎?”
對方聞言才回過神來,驚覺如此盯著男子的肌膚看確實是大大的失禮,不由羞愧地紛紛低下頭去。
那又矮又胖的杜掌門也被臊了個大紅臉,舌頭像給人捋直了似的結結巴巴道:“冷寂雲,你……你一個男兒家……當眾赤身露體,成何體統!”
冷寂雲被蕭琮一臉陰霾地護在懷裡,側頭看她表情分明是十分贊同杜掌門這句話的樣子,本想說“命都顧不得了,還顧什麼體統”,卻又偏偏覺得受用,心裡一甜,臉色也跟著柔和了幾分。
這時,一個有些激動的聲音從人群裡傳了出來:“姓冷的一派胡言,他背上刺得根本就不是字!”
這一喊,其他一些人立刻跟著附和起來,質疑聲此起彼落。
雖然只是倉促間的一瞥,但他們看得很清楚,紋在冷寂雲肩下的是一朵殷紅如血的梅花,而並非季北二字。
變故陡生,男人下意識地眯起雙眼,看上去鎮定如常,可是蕭琮並沒錯過其中一閃而逝卻不容錯辨的慌亂目光。
“你早就知道。”冷寂雲蹙眉望著蕭琮,心中的猜測在看到她過分冷靜的表情時變成肯定。
蕭琮眼中忽然漫上一絲解脫般地笑意,她抬起手,全場安靜下來。
似乎猜到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冷寂雲一把抓住她,聲音無法自控地發抖:“不行,你不能這樣……”
蕭琮什麼也沒有說,環住他的手臂安撫似的加大了力道,隨即鬆開了他。
從對方懷抱中脫離出來的一刻,冷寂雲知道自己已經無力改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琮解開衣袍露出刺青,人群再一次喧騰起來。
段掌門的臉色陰鬱下去,沉默許久才一字字道:“沒想到果真是你。”
蕭琮點頭道:“是我。”
“我不信,少主不可能殺人,這刺青一定有假!”蕭七瞪著眼睛楞了半天,突然大叫著衝上去,卻被蕭四橫臂攔住了。
“你擋著我做什麼,你相信少主是屠村的真兇?”蕭七怒吼,一副要將蕭四生吞的表情,“就算是我殺的也不可能是她,絕不可能!”
“夠了!”蕭四猛地把蕭七推開,這一掌力道大得出奇,若不是蕭二和蕭五在後面擋著,蕭七非要摔兩個跟頭不可。
杜掌門哼了兩聲,道:“你們不要在這裡做戲了,證據確鑿,還能有錯嗎?看來蕭大俠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蕭七大怒:“你說什麼!”
卻聽“嗖”地一聲響,一柄漆黑鐵箭擦著杜掌門的頭皮飛了過去,驚得五大門派弟子紛紛拔劍。
蕭四手執鐵背長弓,毫不掩飾臉上的憤怒之色,冷聲道:“我家少主既然說是,那就是了。但即便是她殺了人,也必定有不得不殺的理由。”
杜掌門按著頭頂,仍覺心有餘悸,卻無論如何不肯輸了陣勢:“好,那你便說說,她有什麼理由!”
蕭琮走上前,對眾人道:“還是讓我自己來說吧。”
眾人安靜下來,聽她敘述整件事的始末,語調沒有過分的激動或憤怒,從頭至尾也只在說到被逼殺人的關鍵處停了幾次,但每次都很快地繼續下去。
四家將個個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冷寂雲盯著蕭琮的背影,心裡很清楚名譽對一個俠客來說重逾生命,她此舉不僅是在大庭廣眾下自揭瘡疤,更一字一句地撕毀了自己無比珍視的羽毛。
不得不承認,蘇枕河與蕭琮以往遇到過的任何對手都不同,她善於操控人心,知道怎樣摧毀一個人的意志,而非身體。
正因如此,冷寂雲才會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