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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目光又在她懷中的男人身上掃了掃,隨即低下頭去,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蕭琮不忍他一直跪在地上,又想將他扶起,可剛跨前一步,就見柳行猛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將自己左手小指齊根砍了下來,登時血流如注。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得叫出聲來,蕭琮一腳踢飛了他手中小刀,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柳行咬住牙關忍著斷指之痛,任由嚇得臉色發白的秦不命給自己包紮,半天才能說出一句話來。
“柳行從前為沈喬效生,今後為大師姐效死……若有違背,便如此指……”
蕭琮聽了心裡一抖,沒想到他的脾氣這麼大,為了豫章的一句譏諷便憤而斷指,以明心志。
豫章更是瞠目結舌地呆愣在原地,連半句話也吐不出來了。她原本只為逞一時口舌之快,卻沒料到柳行居然這般剛烈,地上鮮血中躺著的一截手指已現出死氣,映入眼中卻是觸目驚心。
藥師門中,秦不命和柳行最是交好,此刻見他被豫章逼得斷指盟誓,直氣得渾身發抖,抓住豫章就是一記重拳。
豫章心神恍惚地捱了這一下,碰地一聲倒在地上,連帶著玉奚也摔落出去。
柳行面白如紙地跪坐著,目光隨著玉奚滾了好幾滾,忽然道:“五師妹,你回來。”
秦不命聽了也顧不上豫章,連忙跑回他身邊,抓著他受傷的手流下淚來:“四師兄你怎麼這麼傻,她說話就跟放屁一樣,你管她幹什麼?你這些天本來就身子不好,吃飯也只吃那麼一點點,現在又流了這麼多血……”她說到最後竟然說不下去,就只是落淚。
蕭琮嘆了口氣,讓祝蘭亭和田悅過去把豫章扶起來,自己用力按了按秦不命的肩膀,道:“行了,你這樣讓四師弟看了也難受。”
秦不命立時哭聲一頓,含著淚去看柳行,後者便用沒受傷的右手抹掉她臉上淚水,擠出一絲笑來:“別沒出息。”
柳行被幾人扶著站了起來,重新架住柺杖,可沒走幾步忽然整個人向後倒去,幸好冷寂雲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他。
秦不命從冷寂雲手中接過人,打橫抱起來就往他房間走,臨進門時看到柳行的貼身侍童阿恆,便叫他去打盆清水來備著。
在場的人裡,數七弟子田悅醫術最好,她坐到床邊將柳行的衣袖挽了起來,伸手搭上他腕脈。
“怎麼樣,嚴不嚴重,你倒是說句話啊。”秦不命急得坐不住,在床前走來走去。
半晌,田悅忽然手指一抖,愣住了。
蕭琮看情形也知道不對,便道:“小師妹,到底病情如何,你只管照直說出來。”
田悅這才回過神,喘了幾口氣才道:“不是病,是四師兄他……四師兄他……”
秦不命聽得不耐煩,一把抓住他,急問道:“四師兄怎麼了?”
“四師兄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什麼!”秦不命像被雷劈了似的一動不動,其餘人也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祝蘭亭小心翼翼地問:“會不會是診錯了,四師兄還沒成親,怎麼會是喜脈?”
田悅聞言往旁邊讓了讓,意思是,你來診診看。
祝蘭亭便也替柳行搭了搭脈,然後沉默了。
柳行這時已經醒轉過來,並且聽到了祝蘭亭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可是他的反應並不是驚慌或是恐懼,而是平靜,出奇的平靜。
秦不命湊到跟前來,結結巴巴地說:“四師兄,他們說……他們說你……”
“沒錯,我是有了身孕。”柳行坦言。
秦不命張大了嘴,隨即反應過來,氣憤地抓著他手腕大喊:“是不是有人強迫你,四師兄你告訴我,我去殺了那個畜生!”
柳行卻道:“沒有人強迫我。”
秦不命愣怔半晌,最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塌了下去。
屋子裡寂靜無聲,豫章卻突然從眾人身後走了出來,也不說話,就只盯著柳行看,彷彿要從他眼裡看出什麼一樣。
最後還是柳行先開了口:“你想說什麼?”
豫章抿了抿嘴唇,眼皮抖得厲害:“前月初十那天夜裡,你人在哪?”
柳行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豫章便又拿出懷裡的那條劍穗來,問他:“這劍穗你認不認得?”
她等著柳行回答,彷彿等了幾百年那麼久。怎麼會這麼巧,恰好是兩個月前?她心裡有了懷疑,便不自覺地回想起自己向玉奚表明身份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