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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花護駕日常
作者:七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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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宏德三十一年,皇宮。
‘嗖’地一聲,一道利箭射了過來。
十五歲的張東正拉著十三歲的姜佑在內廷狂奔,險險地躲開射來的流矢,趁著無人注意,飛快地躲進一片山石裡。
山石上掛了好幾具屍體,蒼白模糊的臉,血從玲瓏精巧的太湖石上滴滴答答地留著,淺淺的一小攤,很快又滲進了泥土裡。
張東正忽然停了下來,重重地喘了幾聲,轉頭對著姜佑道:“殿下,咱們不能再往前走了,您看這兒。。。”他一指四周倒斃的屍體。
一場宮亂要去了許多人的性命,人死了就是死了,不管生前如何,都再沒了往日的尊卑體面,宮妃和奴才們頭挨頭腳對腳地躺在一塊,都披頭散髮,面上血淋淋的,不見往日的脂米分鉛華。
宮裡起了火,風起時老遠捎來的一星半點焦糊味道,一呼吸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就往人鼻孔裡鑽。他拉著姜佑的手裡沁出汗來,但還是低頭看了看腳下未凝固的血漬:“這麼多血。。。這血還沒幹呢,這些人還沒死多久,可見殺他們的就在不遠處,咱們不能亂走了,萬一撞上了,豈不是被人抓個正著?”他又咬著牙低罵了一句:“趙權這亂臣賊子!”
慶義王趙權掌齊朝兵權已久,對江山早就起了覬覦心思,便向孝宗提親,求娶孝宗獨女——齊朝唯一的太子姜佑,他想著娶了太子做兒媳,便可兵不血刃的拿下大齊江山,可惜他聰明,孝宗也不傻,不光斷然拒絕,還對著趙權當庭直斥。
可惜孝宗沉痾已久,在上朝之時病倒,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趙權便趁著朝廷上下一片混亂的機會,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一路殺進了皇城,不過一個時辰便宮門失守。
張東正是鎮國公的嫡長子,鎮國公府是已故張皇后的孃家,他是姜佑的表哥,姜佑對他的話還是信服的,她探頭望了望四周,見方才還纏鬥計程車兵此時都散了,才轉頭問道:“咱們倆從長庚橋那邊過來,一路這麼沒頭蒼蠅似的,幸好沒遇到賊人,可接下來該往哪去?”
這時候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廝殺慘叫,讓兩人又是變了臉色,神情惶惶地對視著。
趙權兵。變事發突然,兩人又都沒在東宮好好待著,被趕的在宮裡沒頭沒腦地一通亂走,所幸沒和叛。軍正面遇上。
張東正緊緊擰著眉頭,汗水從鬢髮裡滲出來,頓了會兒才道:“咱們往北走,先出了宮再說。”他說著甩開大步走,卻見姜佑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他,他詫異道:“殿下,您怎麼了?”
姜佑幽幽地看他:“東正表哥,你走的那是東。”她又語速飛快地補了一句:“我聽劉尚書講過兵法,咱們皇城是一條軸上的,人家要攻城只怕也是從北攻,咱們再往北走豈不是自投羅網?”
張東正蜜色的臉龐一紅,清俊的眉目顯出些慚然來,他平日兵書也沒少看,沒想到事一臨頭,反還不如個小姑娘:“那咱們。。。反其道而行之,往南走?”說著就又重新選了個方向,拉著姜佑就要走。
姜佑斜眼啐他:“你瞧瞧那是南嗎?那是西!”
張東正路痴的毛病不是一兩天了,可惜礙著他小公爺的身份,沒一個人敢告訴他的,今日他自己頭回知道,垂頭訥訥道:“是麼。。。我一向都跟著人走的。”
這麼一打岔,兩人心中的驚懼之情散了不少,他們此時匿在金水河邊的一片山石裡,姜佑抬手撫了撫身邊的太湖石,神情茫然了會子,才道:“我要去乾清宮找父皇。”
如今最危險的只怕就是皇上那裡,張東正心裡一緊,齊朝就這麼一根獨苗,姜佑無論如何也不能有閃失,他正要想法子勸說,就聽一陣馬蹄人語之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他面色一變,拉著姜佑就躲進工匠鑿出的山洞裡,這時候馬蹄聲已經停到近前,透過太湖石的孔隙,模模糊糊地能看到一個黑甲人立在馬上,面色肅然地吩咐道:“太子找到了嗎?”
姜佑和張東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訝然,這黑甲人正是平山王世子——趙權之子趙清,就見他身前立著四個校尉,都面色惶惶地搖了搖頭,趙清一鞭子抽了下去,就聽空中炸開一聲脆響,他冷冷叱道:“一群廢物,連個小毛孩子都抓不住,這是父親親自交代的吩咐,姜佑是孝宗獨女,咱們只要握在手裡,這次出兵還怕不成嗎?”
幾人都諾諾應是,吩咐人四散開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