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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了?若非如此,幹嘛齊齊跪道兒相迎,要知道除了皇上,就連親王都沒這待遇。
她這邊正琢磨,就聽見來迎的一眾官員齊聲道:“恭迎廠公!”
什麼權勢受什麼禮遇,當初孝宗不管事,大權旁落到他身上,這排場陣勢他也不是沒見過,原來也不過是訓斥幾句了事,現在當著姜佑的面鬧了這齣兒,面上如同罩了寒霜一般。
姜佑一怔之下便回過神來,眉梢眼角不住地往下沉,深吸一口氣:“咱們下去吧,讓人就這麼跪著也不好。”
她明知道是這些人膝頭軟,但心裡還是止不住地泛起怒意,不知道是氣皇權旁落,還是氣自己不爭氣,她下去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腳下不留神踉蹌幾步,被薛元一把扶住。
兩人相攜下了船,那個補子上繡著雲雁的官員是名叫海西,五旬上下,相貌富態,頷下三縷飄逸美髯。他見狀忙迎了下來,沒有半分四品大員的派頭,狀極諂媚地半彎著腰:“乾爹難得大駕光臨,我等在此地恭迎乾爹多時了,專等著給您老人家接風呢。”
齊朝宦官勢大,文官也不是個個都清高孤傲,巴結太監的文官也不在少數,但這般明著認親的實在不多見。姜佑聽見這稱呼,滿面愕然地瞠大了眼,繼而緊緊擰了眉頭。
這人原來在京裡就多番巴結,年節禮都不曾少了,甚至還編出段家譜來證實和他有親,當即就要認他當乾爹,簡直想往上爬到了瘋魔的地步,他雖鄙薄,但也懶得跟這種人多費神。
薛元只看著姜佑抿唇薄怒的臉,寒著臉不怒自威:“荒唐!你是一方大員,說話行事這般沒有章法,豈不是丟朝廷的臉!”
海西完全沒注意到一邊的姜佑,還以為是自己招待不周,連連呵腰,慌忙改口道:“是是是,都是下官的不是。”他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聽聞廠公大駕光臨,下官特地在宅子裡備下接風宴,還望廠公賞臉,好讓我等盡了地主之誼。“
☆、第105章
薛元沒心思兜搭這些人,但這次來為著米價上漲,流民動。亂之事,也不可能完全撇開這些地方官自己查案,只是略抬了抬手比了個起來的手勢,淡淡道:“接風就不必了,快些把這廂事處理好,咱家也能早些回去。”
眾人這才慢慢起了身,海西恨不得閹了自己個兒進宮給他當兒子,聽他不允,慌忙道:“我等知道您一心為公,但您遠道而來辛苦了,我等豈敢讓您老人家太過勞累,不如先歇歇咱們再談公事。”
姜佑才從那聲‘乾爹’裡回過神來,薛元要是他乾爹,自己豈不是成了乾孃?她神情複雜地瞧了眼海西那一大把鬍子,抿了抿唇道:“既然海大人一片好意,廠公就不要推脫了。”她倒是想看看,這幾個軟骨頭的還能整出什麼花樣來。
薛元對她心思就算不是瞭如指掌也差不多了,輕飄飄瞧了她一眼,改了口風:“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海西本來都快死心了,看見廠公身邊一位少年幾句話就讓他改了主意,面色顯了詫異之色,頭回把目光落到姜佑身上,就見她一身素藍直綴,卻襯得鮮膚米分白,容貌秀逸,更難的是貴氣天成。南邊男風甚重,他一下子就想歪了:“請問這位是。。。?”
姜佑看他神情古怪,皺眉道:“張東嵐。”
原來是鎮國公之子,海西止了滿腦子的龍陽逸史,咳了聲比了個請的手勢。姜佑點點頭,轉頭對著身邊侍從吩咐了幾句,侍從領命而去,轉身從船上把重嵐帶了下來。
姜佑走到船底下等她,一邊歉然笑道:“這回多虧了你了,放心,那燒壞的船錢我一定補給你。”
重嵐倒也不是小氣之人,嘻嘻笑著擺手:“監軍不必客氣,若不是託了你的福,我等商賈人家花多少錢也不可能坐官船,我白坐了兩天的官船,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說起來是我該謝謝監軍你。”
錢沒了還能再賺,結交貴人的機會沒了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不過一條船,她還是損失得起的。
姜佑覺得重嵐此人著實是個妙人,跟她說話如沐春風一般,句句讓人喜笑顏開,又不顯得媚俗。她低頭想了想,摘下塊牙牌給她:“既然你爽利,我也不多說了,有什麼難事兒便來找我。”
重嵐等的就是這句話,和她相攜著去了前面,海西備下的轎子已經在原處候著了,他抬眼瞧見重嵐,眼底一亮,捻鬚笑道:“重掌櫃也來揚州做生意啊?”
重嵐待人一向親近,這次卻頭回淡了神色,只是禮貌笑道:“我們這些行商天南海北的跑,就不勞大人掛心了,您忙您的,我先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