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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晝瑾也跟了上來,微微笑道:“臣是個不會莊家把式的,下地了也只能糟蹋秧苗,請皇上允准臣偷個懶。”
姜佑自己都沒法幹活了,也沒臉說別人什麼,只是還在田壟裡勞作的眾人囑咐幾句,又命太醫立刻配了雄黃米分和驅蟲的藥物帶來給田裡的眾人抹上,這才招了侍衛跟在身後,一行人到往田地外面走。
韓晝瑾瞧見了只是輕輕挑了挑眉,並不言語,跟她並肩往田埂外走,他走在一邊,側眼看著她頰上微微腮紅,這張臉多年以來難以忘懷的誘惑,不論他找多少相似之人都替代不了,可身旁這個卻是她的血脈,是否會跟那些人有所不同?
姜佑隨意往出走了幾步,正打算草草帶他逛逛就往回走,韓晝瑾忽然看著田地道:“臣昨日瞧著皇上和薛廠公很是親密?”他垂眸微微笑了笑:“臣聽說先帝十分信重薛廠公,他人才品行出眾堪稱國之棟樑,有好些人咱他是難得的賢宦,名聲老遠地傳到南邊去,愚民無知,都稱他為‘九千歲’,臣聽了也是敬仰不已。“
這話有些不太對味,姜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掌印才幹出眾,不光父皇信重,朕也是萬分信賴的。”
她話裡透著股點到即止的味道,韓晝瑾微微一笑,忽然嘆了聲兒:“當初雖有薛廠公近身伺候著,先皇還是崩的驟急,朝裡朝外都沒反應過來,寧王一時鬧出好些事兒來,臣都為皇上提了心,後來聽說寧王死在了嶺南,臣雖扼腕,卻還是為皇上鬆了口氣。”他攏了攏高冠博帶:“當初寧王和薛廠公交好,後來瞧著他行事,倒真是一心為主,倒是我等小人之心了。”
這話可謂是誅心之言,明著是感嘆當初事情險惡,其實是在說當初薛元和寧王有所勾連,還攀扯上了孝宗之死,姜佑轉過頭霍然盯著他,想到這些年孝宗對薛元的提防猜忌,心頭咚咚亂跳,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定在薛元那處,沉聲道:“臨川王慎言,有些事兒,不是你能輕言非議的!”
韓晝瑾略略作了訝然神色,隨即躬身道:是臣失言了,臣不過是感嘆當初險情,並無別的意思。”
上次的事兒她對薛元毫無懷疑,但這次卻涉及了孝宗,父皇母后可謂是姜佑最大的軟肋,他這步棋下的不錯,說完了也不再多言,安安靜靜地抬眸看著鄉野風光。
農祭種田的時候為了不擾民,所有貴人都換上了粗布衣裳,儘量往小了擺排場,這時候已經出了御前侍衛圈出來的地兒,隱約能瞧見來往下地的鄉民。
姜佑心裡存不住事兒,特別是這事兒還事關薛元,她現在完全沒心思想腿上的傷,恨不得拉著薛元問個清楚,她正心煩意亂地時候,忽然有位衣衫襤褸的癩頭和尚念著佛偈穿過田壟。
他一轉頭瞧見姜佑,身子猛地頓住了,上下打量著她,輕輕咦了一聲:“這位姑娘命格很是奇特啊。”
姜佑還沒說話,身後的幾個侍衛便想著上來驅趕,他被架著退了幾步,然後高聲道:“姑娘你本該是龍子鳳孫,天生的貴極之命,可惜身邊有煞星衝撞,這輩子只怕都要險死還生了!”
姜佑如同一個驚雷當頭劈下,怔怔地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嘴巴開合幾下,還是咬了咬牙,沉聲道:“哪裡來的術士,在這裡瘋言瘋語,還不快把他叉出去!”
韓晝瑾沒想到她對薛元信賴到如此地步,微微沉了面色,眼見著那方士被人叉了出去,他偏頭笑了笑:“這方士說話當真是無稽,皇上自然是一聲貴極,哪裡會遇到什麼險境,莫非是瘋了不成?”
姜佑冷眼看著他:“你無須多言。”她昂了頭,揚聲道:“朕做事向來仰不愧於天,府不怍於地,舉頭三尺有神明,自然會護佑於朕,便是有煞星又如何?!朕豈是那種心胸狹隘之輩,因為兩句瘋言瘋語就誤疑忠良?!”
她挺直了身子昂著頭,天潢貴胄的尊貴氣派顯露無疑,比起張皇后的溫婉賢淑,她像帝王更多於像女子,韓晝瑾定定地看著她,覺得她跟張皇后如此相同卻又如此不同,她是張皇后留存在世上的唯一證明,怎麼可以像她?他心頭荒寒一片,甚至莫名地惶恐憤怒起來。
韓晝瑾的嘴角慢慢垂下,淡色的唇抿成平直的一條線,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搭在她肩上,廣袖裡的檀香味逸散出來,雙臂用力想把她抱進懷裡,迫切地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甜香來感知張皇后的芳魂,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面容,似乎透過她看到了傾慕多年的面容。
他冷不丁發力誰也沒想到,姜佑頭挨在他懷裡才反應過來,一把搡開他,怒聲道:“你這是作甚?!”
韓晝瑾身子一僵,似乎才從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