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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憐心裡泛嘀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若是有仙人提前入了阿阮的夢讓他能夠預知未來,這就意味著魏憫的確會出事……
瞬息之間魏憐做出決定,沉吟道:“我陪你一同入京。”
那可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嫡親妹妹,哪怕是個夢,魏憐也不敢不信。
孫氏如今肚子都有五個月了,早已顯懷,阿阮垂眸看了眼他微挺的肚子,抿唇搖了搖頭。
——我自己去,姐姐你留下。姐夫身子重,你不在身邊他和阿洛怎麼辦?
阿阮的話讓魏憐沉默下來,眼睛看著夫郎顯懷的肚子,眉頭擰死,心在夫郎孩子和妹妹之間掙扎猶豫。
兩邊都是她至親之人,無論選擇哪一個,心都是疼的。
孫氏心裡也掙扎,這畢竟只是阿阮的一個夢,若是魏憐和阿阮進了京城,發現他夢到的事情沒發生,魏憫是平安無事了,可這到京城一來一回小半年的時間,他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帶著魏洛可怎麼辦?
孫氏自知魏憫成親時的事情已經對不起過她一次,這次沒再吭聲,而是垂眸安靜的坐著,指甲摳著掌心聽從妻主的決定。
阿阮來之前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就“道”:
——我自己一個人過去就行。姐姐你把我送出青平省,往後的路我自己走。
哪怕對阿阮再不放心,這也是再三權衡之後最好的選擇。
孫氏心裡雖是鬆了一口氣,可也不太好受,回屋把藏在暗處的錢匣子掏出來,開啟,將裡面存下來給魏洛今年讀書的錢拿出來。
孫氏握緊掌心裡的存了近乎一年的幾兩銀子,深吸一口氣將錢匣子關上。
“這錢你拿好,路上省著點用至少能撐到京城附近。”孫氏拉著阿阮的手,將銀子塞進他掌心裡,按著他的手指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路途遙遠,你又是男子,千萬要把自己照顧好。”
阿阮其實這幾個月做繡工也存了點錢,可數量不多,他本都打算路上若是沒錢了,哪怕是要飯他也要爬到京城,而現如今孫氏給的銀子可謂是雪中送炭,有了這錢他一定能撐到京城。
想著昨晚夢到的妻主,阿阮抿緊嘴唇沒再推脫,將錢收了下來。他眼眶微紅,抬手認真比劃:
——這錢算是我跟你暫時借的。
不管孫氏曾經哪裡對不起妻主過,阿阮此時對他都是萬分感激的。
僅是因為一場夢,他臨時起意去京城,若是別的人家,姐姐和姐夫不罵他魔怔,就知道夢到這些不吉利的東西就算了,哪裡還會同意他一個男子出門尋妻。
孫氏搖頭,輕輕拍了拍阿阮的手背,“一家人別說什麼借不借的,我去給你姐收拾衣服,你們也別耽誤時間了,早去早回。”
阿阮的東西早在夜半驚醒時就準備好了,他早上來找魏憐前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不管魏憐同不同意,這京城他都是要去的,不然他晚上連眼睛都不敢閉,生怕一閉眼就看到渾身是血被掛在牆上的妻主……
魏憐把阿阮送出青平省,路上恰巧碰到一對送貨的妻夫,要往京城方向去,見他一個柔弱男子千里迢迢尋妻,表示願意捎帶阿阮一程。
分別之前魏憐再三叮囑,擔憂之心溢於言表。
這一路走來魏憐雖見識到阿阮的決心和堅強,也知道他不怕苦,可阿阮畢竟是個男子,前途路漫漫,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其實以阿阮此時的模樣,突然出現在魏憫面前,她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怕路上危險,阿阮用鍋底灰把臉和脖子,連同可能會露出來的耳朵和手腕均勻的抹黑,左右臉頰上不均勻的點著褐色的斑點。
他嘴唇又幹又白,用灰色粗布包住頭,走路時微微駝著背,儼然是一副鄉下來的,經歷過歲月風霜的,三十來歲男人的模樣,哪裡看得出平日裡的一點白。皙。細嫩的痕跡?
阿阮跟魏憐分別後就坐著那對妻夫的板車走了。板車上堆滿了貨,阿阮就和那夫郎一起裹著厚衣服坐在貨上,那妻主坐在前面趕毛驢。
這對妻夫是對熱心腸的好人,路上對阿阮很是照顧,不時跟他說話,哪怕他是個啞巴也絲毫不減熱情。
阿阮不能說話,也不怕聲音暴露年齡,只是偶爾點點頭回應對方。
那對妻夫帶著阿阮走了將近大半個月,腳程挺快,過了兩個省。
“俺們到了,不能再往前頭送你,”那對妻夫要送貨的地方,夫郎拿出一袋乾糧,塞到阿阮手裡,“一點東西你別嫌棄,希望你能順利找到你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