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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下來……
她很快便回了雲程府上,她靈覺過人,輕功又是一流,一閃身邊便已進了屋,雲徽仍在床前守著雲程,長亭放下手中的劍,疾步至床前,那雲徽見她回來,心下焦急,忙起身迎道:“江姑娘,可拿到解藥了?”
長亭似是鬆了口氣,笑道:“幸不辱命!”說完將那瓷瓶遞與了雲徽。
雲徽接過瓷瓶,面上大喜,快步至雲程床前,倒了一粒解藥出來,剛要給雲程喂下,卻拈著解藥一頓,側眸看了長亭一眼,長亭見她這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方要說這藥無毒,卻忽然也生了疑,趙權該不會藉此機會下手殺了雲程罷?!
只是這念頭只是一瞬間便被長亭否認,趙權若要師兄死,只不必給解藥就行,何必畫蛇添足,送她□□?
想罷她移步上前,輕聲道:“解藥應該無毒。”
雲徽看她一眼,略一躊躇,還是將解藥餵給了雲程服下。
那□□霸道,解藥藥效卻也很快,不過片刻,雲程臉上的烏色便慢慢淡了下去,長亭與雲徽在旁皆是鬆了口氣。
雲徽一直觀察這雲程的情形,見他面色好轉,是解毒之相,這才放了心,起身對長亭行了一禮,謝道:“辛苦江姑娘了!”
長亭忙扶著她,想起趙權方才所言,臉上卻有些複雜之色,只輕聲道:“郡主客氣,我與師兄分屬同門,又自小一起長大,他有難我如何不幫?”
雲徽身上一僵,歉然道:“我方才失禮了,望姑娘莫怪!”
第114章
寂寂長夜; 長亭與雲徽便守在雲程床邊,長亭細看雲程臉色,以呈漸漸紅潤之態,再看他肩頭的傷口; 也已被細心地處理好了,想來是方才長亭去取解藥時; 雲徽所為。
床邊還放著一盆水; 雲徽見雲程面上似是還有些血汙,便自然而然地打溼了帕子坐在床邊替雲程擦洗。長亭見雲徽動作清緩溫柔; 似是極尋常的模樣; 心中不由得微微發澀; 只想著她二人自周國逃回燕國,患難與共,想亦是這般互相照顧扶持。雲徽貴為郡主,對師兄卻是這般溫柔體貼,絲毫未有嬌貴之氣。
雲徽替雲程擦洗乾淨後; 擰乾帕子; 手上卻一頓,似是想起長亭就在身旁,不由得朝她望去; 二人眼神相對; 卻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雲徽將帕子慢慢晾在盆沿上; 似是斟酌了一下; 復又抬頭朝長亭笑了笑,似是閒話問道:“此次幸而有江姑娘在,否則哪裡這般容易拿到解藥。”
長亭聞言微微垂首,想起趙權贈藥之舉及那塊令牌,不禁百味雜陳,頓了頓,方含笑道:“郡主客氣了,我亦是僥倖罷了。”
雲徽觀她神色,心有所悟,只似有深意地笑了笑,道:“陳甫雖是文官,身手卻在軍中十分有名,他狡詐如狐,極是難對付,我常聽雲程誇江姑娘天資過人,是個武學奇才,此次若非你在,恐怕沒有人能這般輕易潛入行館,逼陳甫交出解藥,雲程總算是有些運道,只是想必姑娘為制服那陳甫也頗為費力罷!”
長亭不由得想起趙權所言,他此次乃秘密前往燕國和談,想那陳甫定只是個幌子而已,不過既派他來,想必此次和談十分慎重,又關係趙權生死,長亭微一沉吟,只淡笑回道:“還好,我既是偷襲他,他身手又在我之下,倒未費什麼功夫。”
雲徽若有所思地覷了長亭一眼,似是慶幸道:“行館外廣佈弓箭手,若非姑娘身手,換了旁人,便是拿到了解藥也難以脫身。”
長亭亦看了她一眼,淺笑道:“不過乘其不備罷了,僥倖而已。”說罷卻不再多言,雲徽此人,聰慧剔透,說得多了反倒讓她尋著破綻,若是讓她知道了趙權來此,恐怕會給趙權帶來麻煩與危險,因此,長亭乾脆不再多提。
雲徽見微知著,只含笑不再多問,靜待雲程醒過來。
未過片刻,雲程便臉色如常,漸漸恢復清明醒轉了過來,他睜眼,抬眸望見的是雲徽關切的眼神,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圈微紅,低聲道:“雲程,你怎麼那麼傻,為何要替我擋那一箭……”
雲程對著她只極輕地笑了笑,似是安慰她,輕聲道:“我沒事,莫要擔心……”
雲徽聽見雲程這般柔聲安慰自己,心底既是溫柔亦是歡喜,可眼眶越加酸澀,只泛著淚光看著雲程,忽的想起長亭還在一旁,忙掩了神色,對雲程笑道:“今夜多虧了江姑娘,是她替你取回解藥的。”
雲程聽她口中所說“江姑娘”,不由得微微一怔,儼然想起就是長亭,心中歡喜,忙掙扎起身往四周望去,燭火昏黃晦暗,雲程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