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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但捋鬍鬚的力度已充分說明主人的不滿了。
晏隱位於他下首,安安靜靜做他的美男子。
房中流淌著不安的空氣,連燭火都跟著噼啪起來,晏隱紋絲不動。
大司馬眼角跳了兩跳,終究耐不住:“為師聽褚拱說他日前去了坤和宮,並梁世賈、譚元春,然朝馬進宮卻又未得召見。可有此事?”
楚國太醫院三傑之褚拱是大司馬的兒女親家,知曉此事並不奇怪。
但是在齊國蠢動之時卻問起這樣雞毛蒜皮的事,晏隱倒有幾分好奇:“確有此事。君夫人高熱危急,王上急切也是情理之中。”
大司馬哼了一聲,雖已近天命之年,但保養得益,看上去不過四十有餘,他本就豹頭環眼,此刻眼睛微睜,叫人從心底生出壓迫來:“王上是楚之王,不是你的妹夫,齊人伐陳,陳楚聯姻,樁樁件件,晏隱你可費了不少心。”
晏隱微不可見蹙了蹙眉,復而含笑道:“老師的話學生卻聽不懂了。”
大司馬嘁聲冷道:“你們揹著老夫的那些事情,真以為天衣無縫嗎?黃口小兒,竟然生出這般野心,當日軍中的教訓竟忘了麼?為師既然能擁護……”他咬牙,後半句未曾出口,卻也是明明白白。
晏隱面色不改,順手理了理自己的袍擺,緩聲道:“老師,學生有句話一直想說,卻沒有機會說與老師聽。學生和王上雖曾在您的麾下從戎,但這景楚,國姓雖是羋,大氏卻從來都是景。與其說是老師成全了王上,何不說是王上屈尊承了老師的情……”
“好,好,好哇……”大司馬的性子並未隨著年紀恬淡下去,聞言大為惱怒,眼睛發紅,面頰橫肉微抖,連哼了三聲好。
晏隱的眼睛餘光隱隱掃見房門外踏月而來的宮燈陰影,他臉上曖昧的笑意更甚,幾乎是微不可聞加了一句:“更何況,老師也不是白白幫忙。”
大司馬勃然大怒,黑臉發紫,一掌拍在几案上,凌厲的氣勢呼之欲出:“放肆!”
几案的茶杯被震得跳了開去,杯蓋顫動,迤邐的水漬在桌上留下蜿蜒的痕跡。門旁的兩個內監也不由跟著抖了一抖。
屋內的兩人同時便聽見楚王低沉含笑的聲音:“老師,何事如此著惱,可是晏隱又不聽您的話。”
大司馬又死死瞪了晏隱片刻,這才從鼻孔中哼出兩道氣:“王上言重,‘老師’二字老臣受之有愧。”
楚王看了一旁拂袖而坐的晏隱,他笑眯眯的歪了歪頭,一副無辜的模樣。
楚王便嘆氣:“若非當日老師收留,珝如何能得施所長。老師這話,倒是叫學生不安了。晏隱,可是你又做了什麼混賬事,說了些混賬話。”
大司馬錶情略略鬆解了些,聲音依舊冰冷:“舊書已歸高閣,蛟龍已歸深海。現在的楚國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老臣本不該多說什麼?但是今日收到的線報卻讓老臣甚為不安。”既已隱退,為何還有線報,這前後兩句著實矛盾,晏隱垂首不語。
楚王闊步走進來,與大司馬見禮後平坐一方,大司馬接下來的聲音便也有了感情:“這兩個線報是先王安在齊宮的,先王故去後,便由老臣接管,本已沉寂著許多年,卻不想日前竟知道了一個可怕的訊息。王上可還記得,前些日子,藉著保太后的壽辰,齊人先派人送來了賀禮,以此修好兩國關係。朝中莫不感嘆王上您的天縱之姿,威懾四方……”
楚王點頭示意他繼續,大司馬這便嚥了口唾沫:“但,據細作所說,此次出兵陳國,不過齊人的一次試探,而且這次戰爭,更有其他更可怕的目的。”
“什麼目的?”晏隱問道。
大司馬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楚王:“送來的密信字跡潦草,寥寥數語,想是沒有寫完已經來不及,只倉促中送了出來——之後再也無法聯絡上他。”
楚王神色嚴肅起來,大司馬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蠟丸,原本透明的蠟丸已經變成詭異的赤紅色。
晏隱的神色也凝重起來,看著那一方蠟丸,那是軍中只有特級機密急件才能用的顏色,本身便已是一種威懾。
大司馬見楚王的表情便知道他明白事態的嚴重性,立刻打鐵趁熱進言:“王上宅心仁厚,向來重情,但是感情既是最深的羈絆,也可能是迷眼的煙雲。親賢臣,遠小人,此楚之所以興隆,親小人,遠賢臣,此女國所以傾頹也。”說罷,又生怕楚王不知道是誰似的,狠狠看了一眼晏隱。
晏隱摸了摸鼻子:“老師,女國傾頹,是因為兵力不足以拒敵吧。”
大司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