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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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皇帝自登極以來,正在經歷著最嚴峻的考驗。
接連數日,京兆府及長安、萬年兩縣衙門緹騎四出,把長安城內的二百零八座坊裡翻了個底朝天,逐門逐戶搜查入宮行刺的兇手,結果卻一無所獲。
奉旨主持靖宮事宜的新任中書令、晉國公李進忠一怒之下,宣佈在京城實行宵禁,凡違令者一律視為入宮行刺的重大嫌疑人,先行收牢羈押。於是,短短几天內,長安城內的乞丐、醉漢等各色人等就塞滿了府、縣衙門的各處班房,而真正的刺客仍是一個沒抓到。整座長安城反倒因此一到定更時分便變得死氣沉沉,像是一座空城。
明天就是睦王正式離京,出使吐蕃的日子,夜近二更時分,長安城東北隅長樂坊太真觀內的一間淨室仍透出星星點點的燈光。淨室內,一身道士裝束的芙蓉正盤腿坐在床上,靜靜地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幾天前,芙蓉正是在此人的協助下,精心組織策劃了一次驚世駭俗的宮內行刺行動,成功清除了楊氏餘孽、化名為夏海棠的楊棠兒。
而今,共同的利益又將驅使她們再次攜起手來,一起面對不測的未來。造化真是捉弄人哪,以前明明是名利場上的對手,今後卻要成為復仇路上的戰友,世間的事有誰能真正說得清、猜得透呢。芙蓉不無感慨地想著心事。
“吱扭”一聲,房門被推開了一道窄窄的縫隙,一個瘦小的身影閃了進來。
“你終於來了。路上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吧?”芙蓉欠身下地,迎上前問道。
“有勞司正久等了,一路上倒還順利。”一個悅耳的聲音在房內響起,“如今的形勢。我只能趁夜悄悄前來。”
芙蓉聽來人在自己面前猶用假聲說話,嘴角一撇,揶揄道:“我可不是來興兒那個傻小子,嬤嬤犯不著浪費這一副好嗓子。請坐下說話吧。”
鍾嬤嬤咯咯笑道:“司正莫怪,老身至今一想起來興兒那副呆頭呆腦的樣子。仍忍不住想笑。今兒晌午,他還跑到尚服局來,嚷嚷著要見果兒妹妹,你說可笑不可笑?”
“你說什麼?”芙蓉著實嚇了一跳,忙追問道,“來興兒跑去見唐果兒做什麼?他見到她人了嗎?”
鍾嬤嬤不客氣地走到床邊坐下,笑意未盡地答道:“除了男男女女之間的那些個事,還能有什麼別的?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他心目中的果兒妹妹竟會是一個年屆五旬的老太婆。哈哈。放心吧,司正。要是讓他們兩個碰上了面,我演的這出戏不就穿幫了嘛。”
說著說著,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拿眼斜睨著芙蓉說道:“不過,我來此之前剛得到個訊息:來興兒這小子也被差去隨睦王前往邏些城了。如此一來,司正的一番苦心安排怕是要落空了吧。”
芙蓉雖吃驚,表面卻不露聲色地應道:“我哪裡有什麼安排?來興兒與我們本無甚牽涉,那夜要你將他放在太掖池邊也只不過是感念他恪守誠信,不想害他性命罷了。嬤嬤此來,不會只是為了來興兒吧?”
鍾嬤嬤嘿嘿笑道:“司正既如此說。不提他也罷。皇帝此次差睦王出使吐蕃,名義上是借結親修好外藩,實則也是為了伺機捉拿張大將軍回京,司正難道就甘心眼瞅著他們前往邏些城而毫無作為嗎?”
芙蓉聽她倏地便切入了正題。且話裡話外頗帶著些奇貨可居的傲慢之意,心中惱怒,冷冷地說道:“芙蓉現已流落到棲身道觀的地步,堪堪自保而已,哪還敢奢談什麼作為?倒是太妃娘娘本就出身南域,長寧公主不久也將嫁與吐蕃贊普為妻。娘娘此刻想必是盼著睦王能早日功成返京,到時好讓女兒衣錦還鄉吧。”
鍾嬤嬤聽得臉色一變,咬著牙說道:“司正這話裡竟藏著一把刀。回想從前張皇后活著時,是如何對待我家娘娘的,幾次三番的構陷、栽髒,若不是仰仗著先帝爺一力護持,我家娘娘沒準就活不到今日了。即便是這樣,我家娘娘慈悲為懷,不計前嫌,於張皇后故後又是如何對待司正的,且不說命我相助你除去楊氏賤婢一事,單說兩個月前,張大將軍被李進忠打得大敗,倉惶逃出京城之時,若不是我家娘娘發話,納珠豈肯帶著他投奔吐蕃安身?現如今,我家穎王被貶江陵,公主又行將遠嫁外藩,兒女離散,正是我家娘娘傷心欲絕之時,想不到司正非但不願出手相助,反而語帶譏諷,對我家娘娘出言不遜,好不令人感到寒心哪!”
芙蓉見她著實惱了,遂捧上一碗茶,笑著賠禮道:“嬤嬤你多心了。芙蓉一向對太妃娘娘心存感激,如今眼看著太妃娘娘有了為難之事,怎會袖手旁觀?只是礙於千山萬水,路途遙遙,我縱然有心,也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