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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承恩和王保兒聽到張諒竟然死在來興兒手裡,俱都暗吃了一驚,王保兒還想開口阻攔,於承恩已先說道:“既然是立下了如此奇功的有功之人,依咱家說,還是準他一同入帳面君吧。”
於承恩因在皇帝棄城東奔的路上,第一個率軍趕來護駕,並將皇帝迎入了神鶴軍中軍駐紮的陝州,從而搖身一變,由皇帝猜疑的物件變成了皇帝跟前頭號的紅人,他的話王保兒自是不敢不從。就這樣,來興兒在於承恩高深莫測的目光注視下,在王保兒充滿嫉妒的目光盯視中,跟隨在景昭身後,走進了皇帝起居視事的御帳。
若依於承恩的意思,皇帝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完全可以挪到城內軒敞舒適的宅院中去住,可皇帝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偏偏要在神鶴軍中軍的駐地命人搭建起了一座御帳,供自己起居、聽政之用。同時,皇帝傳命吳弼率領著護駕東奔的二萬禁軍,牢牢把守住了陝州通向各處的要害關口,從而形成了皇帝身在於承恩的神鶴軍駐地,而於承恩轄下的五千兵馬又處於吳弼所率二萬禁軍的四面包圍之中的局面。
當於承恩聽說這個主意出自於隨皇帝東奔的戶部侍郎暫知中書省事的韋敞之口時,不禁對這個先是攀附李進忠,後又轉身投靠了獨孤婉容的前翰林學士頓生戒心。
而今天,王保兒明明說皇帝方才還在熟睡,可待於承恩一腳踏進御帳,卻意外地看到,一身絳紫色官袍的韋敞正氣定神閒地陪侍於皇帝身旁,他吃驚之餘,不禁緊皺著雙眉轉頭狠盯了王保兒一眼。王保兒被於承恩這一眼盯得脊樑骨竄出一股冷氣來,卻苦於無法向他解釋韋敞本自晌午就一直陪侍在皇帝身邊,皇帝打盹之時,自己本勸他離開,可他執意不肯,故而才在帳中呆到此時的,只得把頭深深地埋在胸前,裝做沒看到於承恩帶有質詢的目光。
“臣景昭,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小民來興兒,叩見聖上。”
景昭、來興兒二人進得帳來,雙雙面向帳內居中而坐的皇帝跪倒身軀,行晉見之禮。
對景昭的來意,不用他說,皇帝已心知肚明。連日以來,在以於承恩為首的群臣一再敦請下,皇帝本已下定決心,將都城遷至東都洛陽,並且擬任皇長子,天下兵馬大元帥睦王李啟為西京留守大使,代他返回長安,處理一干善後事宜。可幾天前,景雲叢命人呈送來的一份奏章又使得皇帝遷都的決心有所動搖。
景雲叢在他第一份呈報給皇帝的奏章中反覆強調,長安系本朝高祖、太宗創立下千秋基業的根本之地,近年來雖屢經磨難,可長安百姓仍心繫朝廷,無不在翹首盼望皇帝早日迴鑾,力挽危局,開創中興之盛世,懇請皇帝以祖宗創業艱難為念,以長安百姓殷切之心為念,打消遷都的念頭,儘快返回長安。
上有列祖列宗在天上盯著自己,下有長安百姓在城中盼著自己。皇帝看罷景雲叢的這份情真意切的奏章,心下開始猶豫了。可一想到廣袤的西疆不出旬月盡皆淪落入吐蕃人之手,長安城眼下已無險可守,隨時都在吐蕃鐵騎的奔襲範圍之內,皇帝一時間又難以做出返回長安的決定。
如此猶豫了幾日,今日皇帝於小朝會之後,特命韋敞一人留下,想聽聽他對遷都這件事有何意見,可韋敞卻比泥鰍還滑,自始至終不肯表明自己的態度,只推說遷都有遷都的好處,返回長安有返回長安的方便之處,把個皇帝說得一頭霧水,直垂頭犯困,乃至終於伏於案上打起盹來了。
第二百零三章 遷都之爭
眼瞅著於承恩率先走了進來,皇帝心中一動:如果把韋敞算做是遷都中立一派的話,於承恩毫無疑問屬於力主遷都洛陽的一派,而景昭奉其父之命前來呈送奏章,應該是反對遷都的一派,此時三派俱在場,何不令他們當著自己的面各陳所據,以促使自己能早下決斷呢。
然而,當來興兒跟隨在景昭身後走進帳來時,皇帝的心思不由得又轉至了他的身上:關於來興兒父親來慎行被父皇冤殺的內情,早在三年前他受張皇后所逼,守在含涼殿父皇跟前侍奉湯藥的那段日子裡,已聽父皇說起過一二。而自從吳弼從閹工潘大嘴裡查問出了來興兒沒有淨身的真相,皇帝其實在內心已將對來興兒的記恨減消了大半。甚至當他聽吳弼報稱,李進忠是死在來興兒手中時,皇帝還一度起了令來興兒淨身入宮,重返延英殿當差的念頭。後來,雖然發生了來興兒因受手下軍士告發,有私縱叛首李舒的嫌疑而被押回長安受審的事,可皇帝一是念在其父來慎行曾被冤殺的情分上;二來也確實對來興兒心懷感念和喜愛,遂借錦屏情願在危難之時出嫁來興兒,以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