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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平應了聲轉身要走,又被喊住,只聽她又補了句:“把我那件棉布素裙送來。”
聽竹苑只顧青竹一人用,房院多,屋子自然怎麼講究怎麼來,這講究倒不是奢華富貴,而說細枝末節處讓人深覺用之方便。書房原先是盧氏的,和堂屋中間有條連廊,廊間柱子下栽好幾株葡萄,每逢酷夏,葡萄藤纏的滿都是,來往也能避開日頭。
沈曇負手站在書架旁,上頭琳琅滿目擺了各類古籍,從正經的四書五經到周易兵法,連千金要方都三十卷齊全不缺,另一面牆上則是遊記話本,山水行雜學傳應有盡有。
小桌上放著個花繃子,紅梅秀得半截停在那兒,沈曇勾指拿著端詳半晌,針腳細密,只有點生硬。
門吱呀的被人推開,他尋聲望了去,顧青竹著了身棉麻的素衣長裙現身,渾身沒半點繡紋走邊,腰間束條淡青色的帶子,襯得人纖細高挑。長髮溼漉漉的用根木簪彆著,沐浴出來臉上連香脂都沒來得及沒抹,眉如遠黛,臉頰被熱氣燻的微紅。
顧青竹怕誤了事,腳底溼漉漉的繡鞋都未穿好,趿拉著便跑出來,瞧見他先笑了笑:“讓沈大哥久等了。”
沈曇心間微動,看她許久方慢聲道:“是我冒然打攪。”
“可是有什麼急事?”顧青竹髮長根本沒來得及好好擦拭,胡亂抓了塊布拿在手裡,這才呼了口氣,攏起髮梢包了進去,不好意思笑了道:“過來太急頭髮還沒弄。”
沈原投了密信送到他手上,說瀘州官商勾結私賣軍火的大魚已經上鉤,唐州的關大人狡猾的很,敵人摸不到他半條尾巴,他們也不便輕舉妄動,讓沈曇先把那邊放一放,快馬加鞭南下。起先還有幾日空餘時間打點,這下子明早就得出發上路,他出發倒沒甚好準備,只心裡頭惦記,於是撇下忙前忙後的商陸,跑來顧府想再見見顧青竹。
“我明早下瀘州,來和你說聲。”
沈曇招招手,示意她坐下,顧青竹也沒多思,順從的往凳子上一坐,哪知手上的棉帕子硬生生被奪了去,她眨了眨眼,不知所措的看著空蕩蕩的手心。
“如果有需要給你父親或者我師父帶的東西,可以給我。”沈曇站在她身後,慢條斯理的幫著拭乾頭髮,因著在軍營歷練,對這些活計可以說是手到擒來,烏黑亮澤的長髮在他手下慢慢退去溼氣,變得鬆軟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兩日加班到午夜,滿腦子都是數字,年末加好最後一次班(握拳)。
第53章 第五十三回
書房外頭; 紅綢燈籠被風雨吹的搖搖晃晃。
頌安攥著手在門前候著,往常姑娘讀書練字,除了寒冬臘月實在冷的受不住; 她也常在這站,生怕攪了姑娘的清靜,門半掩了; 裡面掛了張布簾子; 有個甚事說上聲就聽的見。
顧青竹反映過來便想起身,可動了兩下,肩頭好似被壓著塊山石; 腿上怎麼施力都直不了身; 剛回過頭; 只聽沈曇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動; 我可不想明日一走,你先受寒病在床上。”
低啞的嗓音灌進耳廓裡; 加上口中呼之而來的熱氣; 撩的顧青竹半張臉發燙,許是忽然聽聞沈曇要走; ‘我自己來’四個字卡在她喉嚨裡半天說不出; 腦袋裡各種禮儀教條想了個遍,身上反而卸下力道,柔順安靜的待著任憑他忙活。
“不過我們此行棄車騎馬,倒帶不了太多。”沈曇笑著道:“我來其實是想與青竹道個別,之前的話藉口罷了。”
“哪裡還有拆自己臺拆的理直氣壯?”顧青竹咬唇笑了笑。
她看得出沈曇待自己有幾分特別; 但每每往深處想時,又會記起他好男風的流言,她未結識過那種人,道聽途說知道那樣的郎君對女子是不大避諱的,反倒見到心神嚮往的男子多束手束腳。
沈曇目光落在她腦後羊脂玉般的脖頸上,溫潤白皙,好像還能聞到皂莢獨特的清香氣兒,擦頭髮的手頓了下,才緩緩的挑了眉:“我啊。”
顧青竹亂了心緒,不禁暗暗自我批判一番,這顯然不是拉家常說雜話的時機,輕輕咳嗽兩聲,端起桌上的茶盞淺淺飲了口,差開話題問道:“沈大哥要走那一路?”
小路通行不便,遇山盤山,遇水涉水,瞧著能省點路程,可走起來便覺崎嶇難行,所以從開封府至瀘州多選兩條商道,其一先南下荊門再轉瀘州,其二是途徑京兆府先西行再往南走。眼下雖值盛世,各地安定平和,但總有些地方比他處多生事端,陝西路便是如此。
“我二伯尚在駐軍,既然去了瀘州,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