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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老國公出殯的日子,沈曇每夜忙的近乎只能睡一兩個時辰,信鴿剛著地就被商陸抓著給拿去了,然而他看後並未像從前那樣立時回覆,指腹摩挲著展開的宣紙,半晌壓在了案頭的一本厚書之下。
直到次日傍晚,顧青竹盼來了回信,拿眼匆匆一掃,心倒是懸的更高了。
沈曇這寫信的文采愈發出眾,先是照例關心她的身子狀況,囑咐了一大堆諸如多喝生津補血的湯粥之類的話語,又簡單表示過思念之情,對於顧青竹滿滿當當整頁的勸語,獨在末尾提了一句:勿要擔心。
不過她也未曾氣餒,似乎心裡面知道會被沈曇四兩撥千斤的繞過去,所以很快重振旗鼓,又寫了另一封,處處引經據典,欲要告誡他後果委實嚴重,萬不可為之。
如此來來回回四次,直到魏國公府那邊給老國公下了葬,最後那封信算徹底石沉大海了。屈指一算,距離那十日期限已然不多,顧青竹心心念念惦記著,恨不能再故技重施,趁著夜色去沈家尋到沈曇,當面勸阻一番。
不過沒等她有所行動,沈曇卻攜著賀禮拜訪了顧府。
顧明宏大婚在即,府前提前來恭賀的人絡繹不絕,因他身戴重孝,便避諱著沒再去那前廳待客的正堂,管事派人將其領到海納堂招待茶水。
得到信兒時,顧青竹正在葡萄藤下繡花消磨時間,連衣裳都未來得及換,生怕沈曇坐上須臾便走掉了,花繃子扔在籮筐裡頭,也沒通知其他人,帶著頌安急急朝前院尋去。
這幾日明宏明元的教課先生不再授課,是以臨近的百川居和暖香齋俱是空無一人,海納堂中的東西沈曇再熟悉不過,到時讓丫鬟搬來小爐,自己坐在涼塌上,悠哉的煮起茶來。
顧青竹趕的急,連門都忘記敲,直接推開進了屋,只見沈曇一腿撐著手肘,一腿蜷曲著隨意坐在塌間,聞聲扭過臉來對她笑了笑,指著茶臺對面道:“來的剛好,水快開了,我給你泡茶喝。”
如今雖自家姑娘沒當面說過,但頌安知道她與沈家公子是情投意合,心裡頭也覺得兩人般配,有些事兒便心照不宣,在顧青竹進門後,她福禮道:“婢子去多張羅幾樣點心瓜果,姑娘和沈公子好就這茶吃。”然後輕輕掩上門,在院前守著去了。
待顧青竹坐下,沈曇一邊燙著茶盞一邊道:“你這丫鬟是個機靈的。”
“頌安平素就沉穩。”顧青竹觀他滿臉倦色還未消退,忍不住關心道:“還是我來泡吧,沈大哥趁著能休息會兒。”說著伸手便想接過他手中的紫砂壺。
沈曇騰出一隻手攔了她,五指稍稍合攏,將顧青竹的纖纖玉手握在掌心,留下右手慢騰騰的繼續燙起茶盞:“不妨事,還沒累到那個地步。”
顧青竹任他牽著,心內也在思考怎樣挑起話頭,好讓沈曇打消坑害五皇子的念頭。
她略微垂首,從沈曇的角度去看,只瞧見飽滿的額頭和長長的睫毛,忍不住捏了下她的手背道:“怎麼多日不見,青竹倒是連看都懶得看我了?”
話語中玩笑般的委屈之意,她豈能聽不出來?
“怎會。”顧青竹頓了頓,倒是相當坦率的看著他道:“我。。。每日都有想你的。”
這話顯然不在沈曇預料之內,愣了會兒,爐上壺中的水沸騰著冒著咕嘟,方才回過神,一言不發的用溼帕墊著壺把,把水壺拎到茶臺上,等水去了滾兒再另行泡茶。
顧青竹見他閉口不言,還疑惑著難道這發自肺腑的話過於孟浪,把人震懾住了,結果沈曇忽然站起身,兩步跨到她身後坐下來,長臂一攬,將顧青竹整個人都箍在胸前,喟嘆道:“我也是,想的都要瘋了。”
那聲音低低啞啞,她半邊臉頰抵住沈曇結實的胸膛,似乎能聽到一下下急促又有力的心跳聲,兩人姿勢太過親密,顧青竹感到神魂理智都飛遠了,只能渾渾噩噩嗯了聲。
一室靜怡,壺中咕嘟嘟的水汽也漸漸平復,沈曇下巴抵在她肩窩處,心中全是暖玉生香,什麼泡茶的儀態規矩統統忘在腦後,草草碾好茶葉放在空壺中,拎著熱水那麼直截灌了進去。茶是好茶,水也是泉水,可如此毫無章法的亂泡一通,未免有暴遣天物之嫌。
沈曇混不在意的敲著茶臺,待泡的時間差不多了,便倒出一杯先送到了顧青竹手上,揚眉道:“可能泡的有些久。”
何止有些,這茶都叫他泡出了澀味,完全尋不到那茶葉的馨香了。
“很難喝?”見她滿臉的糾結,沈曇就著杯子也喝上一口,摸摸鼻子笑了起來:“我還沒泡的如此失敗過,這味道倒像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