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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也曾有御林軍出征,不外乎是聖人登上宣德樓宣講兩句,城下的御林軍穿戴鮮亮儀表整潔,場面是足了,但比起這西北風沙戰場磨練出的鋼鐵之師,欠缺許多血性氣。顧青竹此刻才深感此行不虛,略略踮起腳尖,往人群中眺望。
短暫辭行之後,遠處城臺上走上位身穿鎧甲的男子,他步行緩慢卻威嚴十足,每走一步,臺下數萬兵將便安靜一分,待人站在城臺正中,那人山人海間竟是鴉雀無聲。
沈曇暫接沈將軍帥印統領西北大軍,先前幾仗連戰皆捷,若說從前憑藉一身武藝勇冠三軍,贏得眾將士敬佩,那眼下執掌大權便是眾望所歸,沈家軍部曲儼然將他視作老國公沈鴻淵的後繼者,誓死效忠。
顧青竹當然認得出他,遂和眾人一樣,目不轉睛的仰視著臺上那人。
拔營前主將大都會激勵屬下一番,可沈曇巍然直立許久,沒有隻字片語。
他左邊臂彎拖著盔甲,目光逐一掃過各處,隨後揚起右手,站在後方的沈靖將偃月刀遠遠拋起來,沈曇輕而易舉的抓在手心,睨了眼身邊立著的大旗,臂膀驟然橫起,刀過旗杆應聲而落,被沈靖接個正著。
晨風捲起旗幟獵獵作響。
沈曇將偃月刀迴轉一圈,刀尖兒輕輕點地,嘴邊那抹笑意若有似無,清冽渾厚的聲音從嘴中傾瀉而出:“拔營!”這兩字彷彿燃起兵將們胸中的無限戰意,無數刀槍被高舉至頭頂。
前後不到一個時辰,顧青竹看的胸中激盪不已,手也緊緊的攥住。
書上看的再多,如今才真正見識到男兒保家衛國,誓守邊疆是個什麼情狀,轉而再觀汴梁那些紈絝子弟,整日聲色犬馬無所事事,真應該仍他們進軍營磨練,吃吃這苦頭才對。
此次出兵陣容極大,目的為著震懾外族,計劃在岷州幾座城池長期駐紮,既沒什麼嚴酷戰役要打,百姓們多是歡愉送行,幾萬大軍及車馬陸續駛出校場,請來的官員們也從觀禮臺退至內營中。
文官身邊有一兩個丫鬟很平常,顧青竹雙手交疊,眼觀鼻鼻觀心的隨著小丫鬟們站在一處,裝的像模像樣。
校場上人群逐漸散開,沈曇帶著十來位將帥從城臺而來,範大人和趙懷信他們則起身相迎。大營中不像皇城,有城樓將閒雜人等隔在下面,這會兒子朝廷要員聚在一起,周圍佩刀兵將把守一圈,百姓自覺地繞道而行,人潮密集時,偶爾三五個人誤闖到近處,也沒什麼好追究的。
但就是在眾人準備離開時,事情陡然生變。
先是倆坦胸露乳的大漢起了爭執,沒罵兩句便開始拳腳相向,兵長一見,趕緊揮手指了士兵前去拉架,怎知話還沒說上,大漢忽然從腰間拔出把刺刀,直直捅向那小兵的胸口。殷紅的血順著拔出去的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有些膽子小婦人的當即驚叫往後退,這一退不當緊,那麼多人推推搡搡,場面頓時有點兒失控了。
西北臨近邊疆,時常受到各種突襲騷擾,大營的將士見怪不怪,但像範大人這樣不會拳腳的大有人在,免不得要分心保護他們,故而沈曇一聲令下,侍衛們齊齊上陣,捉拿那些趁機作祟的賊人。
顧青竹這兩年也算經歷些風浪,比著小丫鬟們最是從容,她拉了頌安的手,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顧明宏。趙懷信也立刻把鳳九派去看護她,當愈來愈多的賊人現身時,顧青竹已然在安全的地方站定了。
就算大部隊拔營,留守在京兆府的兵將也有近萬人,這麼百十號人前來刺殺官員,豈不是雞蛋碰石頭,傻到家了?
這事情委實詭異。
她能想通的關鍵,沈曇自然早一步料到了,目光如利刃般的巡視四周的制高點,果不其然,瞭望臺一帶有人手持弓箭,箭頭明晃晃的指向範大人所在的位置。
箭矢如疾風驟雨的從天而至。
侍衛們用盾牌遮擋,但箭還是以各種刁鑽的角度射入,沈曇提前並不知道顧青竹來了,只是謹守職責的讓範大人他們先行。
趙懷信作為知情人,見縫插針的擠到她身旁,沉著臉對鳳九道:“看護好七姑娘,我去範大人那裡。”
鳳九武藝不差,手裡不知從那兒順來了盾牌,聽到託付重重答道:“請主子放心。”
一路有驚無險,顧青竹不停搜尋著沈曇的身影,待他彎弓將瞭望臺上的賊人逐個射下,總算長長舒了口氣。
衝鋒陷陣的事情由副將軍代勞,沈曇礙於小腿有傷,無法行走太快,在幾步遠的地方跟著,她還沒完全安下心,便敏銳的察覺前面幾個侍衛神色異樣,旁人在奮勇抗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