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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朝廷在邊區卻設了許多弓箭手與土兵。”
“那不同,只是臨時的武裝,不象買馬社,它有經濟在裡面,有了經濟,這個團伙聯絡就會緊密。其次朝廷有許多綏靖派大臣,西夏與契丹能將私鹽廣銷我朝,我朝卻不能大肆買馬,以免激怒了契丹與西夏。”
“這是什麼理兒?”
“這就是理兒!程公雖是延州長官,他也怕朝堂言臣羅嗦,加上西夏那邊拉攏了橫山部族,於是取締。”
“那我寫錯了?”
“不錯啊,二哥,象我這樣有遠見的很少唉。”
“你臭美吧。”
但王巨說的是事實,若只論遠見,有幾人能及王巨,就不要說普通的學子。
“那第二策呢?”
“我寫了當戰,朝廷一味讓是不行的,越讓西夏那邊越過份。不過想要打敗西夏,必須整頓軍紀,練軍強兵,然後派精明強幹,智勇雙全的人擔任主將,而不是讓那些貪婪昏庸的人擔任各指使。”
“這也算是可以吧,二哥,努力讀書,實際若不是第三策你破題錯了,僅憑前兩策,還是有希望得中科闈。”
但王巨也猜錯了程勘的想法。
程勘此次秋闈就是快。
提前兩個月,而且打算批卷子快。比如這第三策,連三年不言都弄不清楚,州里花錢將他們送到京城幹嘛?那麼只要翻翻第三策,答錯了直接往拉圾簍裡面扔,只看答對的,批卷子速度就會快上十倍……
那麼幾天就可以放榜。
這麼快做什麼呢?
提前將這八名舉子送到京城,讓他們與其他舉子交流。
也不僅是為了載培王巨,若是萬一這中間有兩三人還能湊和的,這種交流對他們也有益,而且他們去京城,作為一州舉子,費用又是由官府承擔,必然住在一起,說不定隨著王巨後面,還能得到一些好處,若是延州能中兩三名進士,他這個臉就露大了。
所以第二天的論題目更是古怪。
“躁進之徒,宜塞奔競。”
幾百名舉子又再度傻眼了,又有舉子大著膽子問來歷。
這一回程勘回答了,不是那個三年不言,連《尚書正義》都不熟悉,何必進京參加科舉,所以他不解答。
“水洛城事件後,仁宗曾問大臣五個問題,合用何人,鎮守西北?民力困弊,財賦未強。軍馬尚多,何得精當?將臣不和,如何安置?躁進之徒,宜塞奔競。這就是這一題的來歷,大家用心寫吧。”
算是回答了吧,可怎麼做論啊。
王巨也啞然。
這個背景他知道得更多,慶曆新政,大半新政就是對著人事去的。
人治嘛,官員弄好了,國家也就治理了。
范仲淹想法是好的。
然而執行不是那麼一回事,特別歐陽修等人,天大地大,然後我最大,囂張霸道,順昌逆亡,就連天聖四賢相之一、堪稱全能宰相、將范仲淹視為半子德才兼備的杜衍,也因為對某些新政稍稍不滿,就立即被怦擊成小人。
王安石也幹過,例如王安石對張載與薛向。
但人家拿出許多仔細的條款出來,也確實使虧損嚴重的國庫再度充盈,范仲淹他們拿出什麼仔細的條款?
然而那時候“小人們”還沒有抱成團,面對君子黨的霸道,個個迴避三尺,沒的爭了,撥劍四顧心茫然了,於是內部傾軋,韓琦要爭君子黨老大的位子,因此水洛城事件出來。
不僅如此,歐陽修還弄了一個朋黨論。
趙禎看不到後面的黨爭,但看到了東漢,看到了唐朝,他意識到危險到來,將范仲淹等人召見,問了這五個問題。
因此在王巨心中范仲淹德操也許是是宋朝三百年他第一,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那麼宋朝誰是合格的政治家?趙普,呂蒙正,李沆,王旦,呂夷簡,還有龐籍,也許這些人操守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可宋朝在他們治理下變好了,或者挽住了頹勢。
往後去,也許那些人名氣很大,但個個都是操蛋的主。
然而王巨有點想不明白,此事牽扯到歐陽修,要知道歐陽修現在正是有實權的時候,程勘不怕歐陽修動怒?
第九十五章第一躍(五)
讓王巨猜中了幾分。
趙曙很長時間不說話,說了話,卻說的是自己的壞話。這事兒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在後面搗鬼的,那還能有誰?
自己七十多高齡,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