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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來了,那就到處轉一轉吧。反正因為一個細鹽,李家這兩年辰光越來越好,若是竹紙銷路好,那麼情況會更好,不在乎錢。
不但他轉,還帶著王儲與二妞轉。
王巨卻在裡面考試了。
題目出來後,王巨訝然。
巧了,也是三道策題,一道經務,兩道時務。只不過與程勘相反的,經務在前,時務在後。
實際也不稀奇,宋朝科舉一直在變,早期甚至得考三十場,或者考十五場,或者考七場。直接范仲淹才定下來,三場,先策,次考論,再考詩賦帖經墨義。
然後到了王安石再一變,罷詩賦帖經墨義,第一場試本經,第二場試兼經,第三場試論,第四場試時務策三篇。
這個策也在變,有的時候只有一策,有時能七策,五策為多,也有三策的。
是一個巧合。
王巨沒有動筆。
他在想馮京三人,這三個人第一有才華,個個都有才華,至少比老程有才情了,馮京更是**。
**的什麼就不要想了。
第二這三人思想都略有點保守。
想清楚了三人性格,那麼就好著手。
得要寫出一個新意,老生常談固然是穩,可想在幾萬名舉子當中脫穎而出,那個太難了。但能寫出新意,卻不能激進,否則又是畫蛇添足。
其次不懂的典故最好不要亂用,蘇東坡那次是僥倖,偷機取巧的事最好少做,弄不好是弄巧成拙。
得適當地引用典故,這會討三位主考官的歡喜,詞藻也稍稍華麗一點,但不能華麗過頭。
定下宗旨,王巨開始破題。
策論都是他最善長的,三篇策子寫好交卷,與在延州一樣,交卷的時間稍稍居後,但不是最後一位,可出來後十分滿意。
應當做得不錯吧。
主要因為開頭吃了閉門羹,王巨與其他州府的學子沒有交流,因此心中一直沒底。
要麼與老蘇小蘇交流了,那能算數嗎?
現在省試的人太多了,兩萬多名舉子,競爭那幾百名貢士(透過省試的舉子)名額,何其之難。就是當年最牛的狀元胡旦放在此時,他也不敢說大話的。
在黑壓壓的人群中將張得勝他們找到。
人數太多了,一眼望不到邊。
王巨在心裡說,難怪以後宋徽宗修了貢院,即便國子監地方大,現在也擠得要命。
“師道,平雲,你們考得如何?”
張得勝想了想說:“還好吧。”
雖考得好也不行哪,這麼多人,也將他嚇著了。
羅曾、葛少華與熊禹方也是同樣的回答。
不過洪士信與王峻、項遵臉色就有些差了。
洪士信在延州考得不錯,第三名,然而這也要有運氣的,有一道時務他不大熟悉,胡亂答了。再看看這麼多舉子,再想想延州教育的落後,不用說,這次省試大約沒戲了。
王峻也是如此。
項遵做了多年的教授,基本功塌實,不過臨老了,得了一個舉子,心中忽得忽失,一緊張,到了考場直接迷糊起來,雖寫了,也等於是交白卷。
“項教授,我不是說過嘛,一定要放鬆,權當來京城玩一回的,考中更好,考不中也不醜,以前延州那麼多舉子,有那個得中的。”
“可我想不通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一回再努力吧。”王巨只好安慰道。以這種心態來考,就算後面的考題對了項遵口味,那也徹底沒戲了。
並且他自己也有一個難題呢,在延州第二天是論與詩,第三天是賦與帖經墨義。
這樣的安排他十分歡喜。
但現在第二天是論,然後沒了。
到了第三天則是詩賦與墨經帖義一起擠在一起,詩賦的時間必然壓縮,這對他有些不利。
因此第二天考論王巨沒有磨蹭,感覺改無再改,便寫下了,然後交卷,回到寢室,躺在地鋪上冥想以前自己所寫的詩賦。那些是寫得比較好的,那些是寫得比較差的,為什麼寫好了,為什麼沒有寫好。
不算是學習,不算是溫習,而是在反思。
但項遵再次哭喪著臉回來了。
王巨嘆息一聲,老先生,你還是回去教書吧,心理素質太差,不行哪。
但葛少華反而讓他有點看重,雖然門山乃是延州比較偏遠的地方,可是他心理素質很好。科舉也得講運氣的,今天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