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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梅妃醒悟太晚了。
太子恨她母子至極,如何肯放過他們?可惜涼王不懂,被他母妃和父皇保護太過,現下父皇駕崩,母妃薨逝,他早就亂了陣腳,紅著眼眶執意要去宮裡守靈。
守著守著,這一家三口也就團聚了。
先頭太子來府裡,只求她庇護他,好保住他的尊位,因為太子也明白,即便涼王沒了,可涼王的餘黨還在,並且不僅是涼王,還有更多混亂在醞釀。
而太子本身,卻是個心思敏感陰沉,卻沒甚麼能力的人。
若不在亂世,大約他這樣的帝王尚且能安穩度日,若是在這樣的亂世,那他屁股下的位置恐怕是不穩。
可是大長公主拒絕了他。
她只是反問他:“你覺得本宮一老嫗,又如何能幫得了你甚麼?你身為太子,不謀朝政,臨陣慌亂,到底有沒有用,你這心裡是沒數麼?”
太子還想反駁,大長公主卻皺眉,把修剪花枝的剪子放下,嘆息一聲繼續道:“允安啊,時也運也,你既選了,那就得自己承擔吶,總不能一個兩個,都把擔子撂下,等著本宮來給你們挑,你說是麼?”
“本宮老了,累了,只想褪下公主朝服,安生歇息了。”
太子還想再勸,可是大長公主卻不再聽了。
平興元年夏,瘟疫未減,民不聊生。
京城百姓間陸陸續續出現一些傳聞,第一則是,南方有一漁民,捕撈上一隻神龜,龜口銜金玉。
玉片上書:“上承定遠,下興吾邦。”
而金塊上刻:“聖皇臨人,百穢淨新。”
第二則是,有南方商人自衡陽歸家,只為尋妻子兒女和八十老母,只道衡陽百姓皆康健,欲舉家搬遷。他道衡陽非是淨土,不過衡陽王廣佈良藥,憑籍儘可領,用之則百病不生。此人心中有疑,領藥回南,予病中老母親服用,隔日老太太便退了燒,身上的血斑也漸漸消失不見。
百姓中的傳言以難以遏制的速度傳播,大約比當初瘟疫流傳得更廣些,很快,就連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有所耳聞。
新皇無法,只得以暴力鎮壓,但凡言之鑿鑿者,皆被官兵粗暴押進監獄,一月來已有數百人。
這場瘟疫雖不曾再次爆發,卻仍舊綿綿不絕,在過去的日子裡,百姓早就死傷慘重,即便是這樣還有數百人,那便說明相信的人實在太多了,蠢蠢欲動者又很多。
到底也不怪百姓,沒有希望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他們不過是想過尋常日子。
但從定遠二十年起,苛捐雜稅已然十分沉重,直到定遠三十年的瘟疫,百姓們早無所期望,只求真能有傳說中的聖君,帶他們走出這一場噩夢。
平興元年冬,衡陽王趙藺於母河之畔行迎神諭之儀,願代神明祛天下之惡難。
本年冬,趙藺起兵。
在阿瑜聽到這個訊息當日,正在屋裡整理書籍。她也收到了一封信。
她還不曾拆開,卻見封上遒勁有力的字型寫著:吾妻阿瑜親啟。
小姑娘的眼淚一下就滑落下來。
第79章
衡陽王起兵,新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現下瘟疫橫行,他手下的兵將們病的病死的死,現下能調齊的統共都湊不齊十五萬大軍,其餘兵馬還在各省總督府下,即便要立即調兵譴將,也頗為耗時耗力。
更遑論亂世之下,人心不齊,兵力最強健的西南總督姜愷,更聽聞與衡陽王趙藺有舊,乃是趙藺多年前遊歷時所教弟子。
新皇:……
按照常理說,他要調兵遣將其實不難,畢竟他是皇帝嘛。但他是真的沒那個自信,若是派遣大員宣旨,結果人家西南總督借亂世的東風拿喬,那還是輕的!若真是毫不猶豫把欽差大臣給斬了,那豈不是更丟人?
而且西南總督的態度也十分奇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體,姜愷竟然無動於衷,不說投奔朝廷,就連投奔叛軍的舉動和意向,似乎也不曾有。
看上去,這位西南總督也不是沒有野心的,恐怕是想坐擁西南關卡,再坐收漁翁之利罷。
新皇心中狐疑更甚,雖有臣子自求召降西南總督,可卻給他駁回了。皇帝只道,若真是有心有意效忠吾朝,那自會歸順,若他無心,那朕何須去勸?
新皇心裡打的算盤是什麼,久居鎮國公府的大長公主心裡頭比誰都明白。
趙藺要打進京,那麼勢必會途經西南,那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開的地方。看西南總督這般態度,像是要擁兵自重,是塊硬骨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