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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來便打斷了咱們,是否有些不妥當?”
尋常閨秀之間也甚少會用這般言辭的,向來是溫和淺語,只趙媛與寶瑜相處久了,自然知曉,同這位講話,若是客氣些,她還真不當回事了。
可若是不客氣些……
寶瑜抿嘴一笑,坐在一邊撒嬌道:“也不是,我就是想瞧瞧,傳言中會嫁給藺叔叔的姑娘長甚麼樣子。媛姐姐可不要怪我了……”她說著又有些委屈,拿一雙水潤的杏眼瞧著她們倆,並不說話了。
趙媛目瞪口呆:“……”她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怎麼還是不會同蘇寶瑜講話呢!她這麼說話,叫人怎麼接!
她與寶瑜處久了,自然知曉寶瑜不是無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
今天一進門,就是衝著自家表姐去的!
江淑容很少見到這樣說話的姑娘,不由愣住了,回過神才蹙眉道:“蘇姑娘莫要這般說話,我與王上並不相識,又如何受得起這般編排?我勸姑娘還是多讀些聖賢書,如此才不負王府養你一遭。若是成日說這些話,也實在太遭人嫌。”
女兒家的名聲事大,若是江淑容不義正言辭些,只怕要給她連累了去。
寶瑜起身,對著江淑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揶揄道:“江姐姐反應怎地如此大?我又沒說甚麼,更不曾編排您與誰有私,並且也不準備到處嚷嚷,您看您這一聲聲的,四處姐妹們皆瞧著您呢。”
江淑容這才意識到,四周幾位王府的小姐都轉頭看著她們,一個個的面色也不明朗,就是幾雙眼睛裡皆含著探究。
她有些生氣,早就聽表妹說,這位寄住在王府的姑娘性子不多文靜,只一張臉長得漂亮,旁的可以說是一無是處。這姑娘雖不曾及笄,年紀不大,卻還與衡陽王走得很近,雖無人敢說甚麼小話,私下裡覺著不妥當的比比皆是。
江淑容心裡憋著氣,卻只得也拉著寶瑜的手,作一副友道的樣子,面上掛了笑模樣,親切得不成。
於是四周眾人也便回過頭,繼續嘰嘰喳喳說笑去了。
寶瑜卻不肯給她拉手了,轉眼又一把抽開自己的手,對著她輕聲道:“今兒個便不奉陪了,江姐姐好自為之罷。”
說著,她又對江淑容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有些微的惡意,卻彷彿只是單純天真的不喜。
身邊的佩玉為寶瑜撐開油紙傘,小心扶著她走出花廳。
寶瑜從她手裡頭接過傘柄自己撐,走出了迴廊,踏著青石板一步步漫步目的地往回走。她撐傘撐得很不用心,沒走多久裙襬便溼了一塊,肩膀上的綢緞浸溼了,也有些微的深紫色氤氳開來。
回了老太太的院子,寶瑜剛進門便給佩劍逮了個正著。
佩劍性子潑辣些,見著自家姐兒這般,心裡頭便給憋出氣來,只皺著眉頭同寶瑜身邊的佩扇道:“你怎地照顧姐兒的?沒瞧見這都淋著雨了,等會子還不凍著了?!到時候瞧我不把你打發了去!”
佩扇性子柔和,也只低著頭不說話,倒是佩玉瞧不下去了,把佩劍一指頭拉開:“姐兒自家不樂意咱們就近跟著呢,你可甭再說佩玉了,便是我也拿這小祖宗沒招。”
寶瑜待她們好著,如此說上兩句也不以為意,只就這佩環的手吃了溫熱的薑湯,才回過神來,指著碗碟道:“誰送來的?”
佩環道:“是老太太那頭叫溫著的,說是您一回來,便端上來與您吃。”
寶瑜捻了一塊深紅的蜜餞,放在舌間嘗著,酸甜的滋味滿眼開來。她眯起眼睛,哦一聲道:“那你去回了老太太,只說我已回來了,現有些疲乏了,先睡下了。”
旁人倒還好,只佩劍聽了她這麼一說,立即挑了眉頭道:“姐兒,您是不是又闖禍了?”
她家姐兒身子弱,可卻是即便沒精神,也要擠出精神氣兒來做些甚麼的,可不愛病歪歪靠榻上。能叫寶瑜歪榻上的,除了闖了禍,便是要給逼著學課。
寶瑜不答,只由著佩扇適合著洗漱了,便歪在架子床裡頭,合著眼彷彿是睡著了。
幾個丫鬟皆退到了外間去,佩玉這才道:“姐兒之前,剛把江家姐兒給得罪了。先頭巴巴的穿了同人一般的裙襖去,又說了些任性話,如今才怯了氣。只咱家姐兒便是怯了,也不肯說的,可不就歪床上去了。”
佩劍也沒說什麼了,自家姐兒的性子她自是瞭解,若非是真的不喜歡,也不愛胡亂得罪人。
只她們這姐兒,自小給主子嬌縱著,待老主人……沒了,又給衡陽王寵縱,便沒人真兒個敢與她甚個教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