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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把如玉弄到手,也應該悄然而來對丁一陳說厲害,利誘威脅才對,帶這麼多無賴閒漢來幹什麼?這些幫閒跟來自然也是要花費的,錢多沒地方花麼?
就算真把如玉給他——當然丁一干不出這種事——必定這公子哥一定又會提出什麼丁一不能接受的條件……丁一隱隱感覺這位跟彭樟就是一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不過對方要扮笨蛋,丁一卻也就成全他:“忠叔,咱們欠了這位銀子?”丁一向老管家問道,看著老管家搖了搖頭,丁一懸在半空的心便放下一半了,還好,不是那種什麼討債逼上門的狗血劇情,“咱們欠他糧?也不曾?咱們家有養狗麼?”
“那倒是有的。”忠叔佝僂著背,被一眾幫閒圍在中間,似乎隨時要被淹沒的小島,“狗是看家護院的,怎麼也得養啊,咱們院裡有八條,後院還有三條小的。”
“關門。”丁一對二狗子吩咐道,那大門方才已經關上,這時只有一扇側門,二狗子倒也利索,只是還沒關上,便被許多人狠狠擠開一旁,卻是丁一又說一句,“放狗。”
看來那公子哥和那群幫閒,都是成精的,這跟人廝打謾罵多少還有個譜,狗一上來,那真是拼不起。再說正如丁一剛才問忠叔的,一不欠你錢,二不欠你糧,你不是債主也不是公差,私闖民宅,放狗咬你怎麼了?
鬧到衙門裡,丁家也不是沒錢砸。
何況風少爺來這裡,也並非真的要來扯順風帆強行索要個丫環。
“姓丁的!你玩完了!”公子哥在門外,頭上綴著玉的梁冠也有些歪了,氣急敗壞地叫囂:“風家鏢局從今天起,不押你們丁家的鏢!我看你們丁家的貨怎麼走!忠叔,丁某人不知道,你總該知道吧?北上水道,東去海路,哼,要沒有我風家的招牌,你們丁家的貨走得了?荒唐!走,看這丁家能撐得了幾日!”
丁一臉色一沉,果然如此!
所謂圖窮匕現啊。
這就是這姓風的,為何帶著幾十個賴漢前來胡纏蠻攪的根本了。
他要借這樣閒漢的嘴來廣而告之:丁家玩完了。
並不是為了一個小丫環,而是要斷丁一的根。
丁家的產業崩潰,除了按彭樟所勸說道的,去投那權閹,丁一還有什麼路子?
而且丁一立時就有了一個仇恨的目標,這位把丁家基業斷送的風某人,必定就是丁一要除之後快的復仇物件,而財源斷絕的丁一,有什麼力量來報仇?這麼一來,就不是那幕後黑手要丁一去臥底,是丁一自己要搶著去臥底,以得到權勢來報仇了。
把風家少爺連同幫閒們打發走了,丁一把忠叔讓到邊上,向老管家問道:“廣西提學道是幾品官?有多大權力?忠叔,這是要緊事,你要不知道或說不清就算了,我得趕緊去問別人。”丁一加了這麼半句,卻是怕這老管家別跟那彭樟一樣,老是繞彎子說話,聽一句腦仁得轉九個轉才能明白。
“正統元年設立提督學政。兩京以御史、十三布政司以按察司僉事充任,稱為提學道,按察司的僉事,五品官,這提學道應該也是五品。至於權力,提學道就是把握一省學政,所謂提督學政嘛……”忠叔知輕重,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他一番話交代完了,丁一似笑非笑地望著,卻對他說:“要走的人都把盤纏發了,讓他們趕緊回鄉吧。”
忠叔皺起了眉頭:“可是少爺,現在家裡沒有……”
丁一搖了搖頭,望著忠叔半晌,方才開口:“咱們沒時間玩這種考校遊戲了,忠叔。銀子不夠,最蠢的辦法,那麼只好你和如玉受累了。”
忠叔臉色一變,如同不認識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少爺一般。
丁一隨口而出的這個所謂蠢辦法,很簡單,就是貪汙。
少爺賞十兩銀子,過了忠叔手上剋扣一半,過了發放銀子的如玉手上,再剋扣一半,到了那些下人手上,就是一家口二兩半。
所以丁一說,忠叔和如玉受累。
但這主意要說是衙門裡積年老吏,做老了這等事,隨手列出來的章程倒也罷了;一個只會悶頭讀書的書生,怎麼可能想出來的這種法子?但丁一偏偏就信手拈來,輕易地破去忠叔之前存著的考校之心。
忠叔看了丁一半晌,這是他的少爺,手背上那道淡淡的舊疤,是少爺五歲時爬龍眼樹摔下來的。但忠叔卻知道,自己不能再當丁一是少爺了,所以忠叔習慣性退了半步,如當年在丁一父親面前一樣:“是,老奴這便去辦。”
丁一點了點頭,示意忠叔自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