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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餓得頭暈眼花,溫正很明顯並沒有帶食盒來,不過柳乘風問他要吃的,溫正看來多半隻是個笑話,這世上餓死的流民多的是,還沒聽說過囚犯會餓死的,所以溫正並沒有理會,大剌剌地走了。
現在這牟斌又是跑來興師問罪,柳乘風感覺,自己這囚室,怎麼好像成了酒肆青樓?什麼人都能進來坐一下?
“大人,卑下死罪。”
面對牟斌的責難,柳乘風實在沒有氣力去爭辯,不過牽連到牟斌,也讓他心中懷有幾分愧疚,畢竟牟斌平時待他還算不錯,談不上有什麼私交,至少在公事上還是給了他不少方便。牟斌嘆了口氣,他特意來這一趟,自然不是專程來興師問罪的,壓壓手道:“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眼下當務之急是讓錦衣衛撇清這件事,我問你,那些人的底細,你曾打探過嗎?”
牟斌這時候對柳乘風實在不報什麼希望,正常人都會摸一摸對方底細,可是柳乘風做事也只有天知道。
柳乘風一攤手道:“卑下確實探聽過,不過只是些隻言片語,只怕”
牟斌的心沉到了谷底,不由地又嘆了口氣,道:“事情現在很棘手,其他的老夫倒是不擔心,最擔心的,是東廠的簫公公。”說到蕭公公的時候,牟斌的臉上閃露出忌憚之色,他微微將手搭在膝上,慢悠悠地道:“若是他來插手,事情只怕沒這麼簡單。”
柳乘風哪裡知道什麼蕭公公是誰,不過看牟斌的臉色,卻也知道這個人只怕不簡單,他不由想到劉成所提到那個廠公,難道這個蕭公公,就是劉成背後之人?
牟斌繼續道:“可是不管如何,也得試一試,老夫這麼做”牟斌盯著柳乘風,坦白地道:“並不是為了保你,而是為了衛所,你好好歇息吧,外頭的事,自然有人來做。”
他吩咐了幾句,便直起身來,匆匆去了,鄧龍在外頭看到這指揮使大人行色匆匆,不由瞄了柳乘風的囚室一眼,走過去將囚室鎖了,不過這時候,他對這囚室裡的囚徒,再不敢有絲毫怠慢了。
鎖門的時候,鄧龍把頭探進去,勉強擠出笑,對裡頭的柳乘風道:“柳柳爺,要不要弄點酒菜來”
“滾!”
柳乘風乾脆利落,打斷了他的話。
鄧龍脖子一縮,連忙把門鎖了,可是心裡頭卻有點兒放不下了。
瞧這欽犯的樣子,這後臺倒是雄厚,說不準兒還真能洗脫了罪名,到時候若是和自己計較起來,憑自己這幾斤幾兩,還不是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他在這簷下出著神,幾個差役喚他吃酒,鄧龍也沒了興致,朝他們罵罵咧咧了幾句,正說著,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小跑過來,大嚷一聲:“太子殿下到,統統跪下拜見太子。”
這太監正是馬永,馬永的後頭是一隊禁衛,嘩啦啦地出現,嚇得鄧龍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太子這一下,鄧龍呆住了。
只見一個穿著華服的少年快步過來,後頭還跟著幾個小太監,要小跑著才能將他追上。
這少年道:“我師父在哪裡?這些狗才都不會做事,怎麼能把我師父關在這烏七八糟的地方。”
“喂,喂,那個誰,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所指的方向正是鄧龍,鄧龍已是嚇得冷汗直流了,先是個指揮使僉事,後來是個指揮使,現在倒好,連太子殿下都來了。
鄧龍連忙道:“小小人叫鄧龍”
“哦,鄧龍,這名字不好,倒不如叫鄧虎,你去拿鑰匙,開門。”
鄧龍哪裡敢說什麼,二話不說,立即去開了牢門,朱厚照大剌剌地走進去,咋咋呼呼地道:“師父,你竟是胖了”
柳乘風的臉色已是難看得嚇人,道:“你骨頭癢癢了是不是?連師父都敢調戲?”
“是又如何?本宮堂堂太子,難道還怕了你?”
“既然如此,為師只好不客氣了。”
“好,你不必客氣,本宮定要你好看。”
鄧龍在外頭聽了,心裡舒了一口氣,看來這太子和這賊囚關係並不好,瞧這樣子,太子是來尋仇的。
他眯著眼睛往裡頭看。
只見一個太監揹著一個包袱進去,然後又有幾個太監,去搬了凳子,大家各坐一角,包袱解開、一抖,隨即一個個方格子嘩啦啦地落在桌上。
“十兩銀子一局,不打三圈,誰也別想走!”
“師父,這一次父皇當真生氣了。喂喂劉伴伴,你放三條做什麼”
“八索宮裡頭有什麼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