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天空下起了陰霾小雨。
銀雨霏霏,雨水如斷線珠子一般滴落在河裡,泛出一道道水紋。
河水泛著些許殷紅傾洩而下。偶爾會有浮屍被卷出河面,接著又重重地沉下。
柳乘風的頭髮、衣衫已被打溼,空氣中帶著些許的寒冷,手中的長劍上,雨水與血水混雜在了一起,滴淌到泥濘的地面。
頃刻之間,已是上百人被斬殺,剩餘的潑皮被圍在了牆角跪在泥濘裡,發出嘶聲的求饒。
曾幾何時,他們何等的光鮮?浪蕩在這街市裡,人見人畏,而現如今,遇到了比他們更兇的凶神,早已嚇得溼了褲襠,淚涕直流了。
錦衣衛將他們圍定,柳乘風打馬上前,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冷酷地看著他們。
陳泓宇等人已被救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抓了一個婦人,這婦人粉黛白麵被雨水沖刷,一下子將那姣好的面容變成了一個醜態百出的婦人。
柳乘風看了這女子一眼,不由朝陳泓宇怒罵:“陳泓宇,你這混賬東西,這樣的女人,你居然也有興致!”
陳泓宇見柳乘風將他救出來,心裡滿是感激,他當然清楚,柳乘風這麼做是要擔待多大的風險,原以為自己已經歷練了二十年的世故,早已能做到圓滑無情,這時候,陳泓宇卻是滿肚子的感動,從來只聽說過上官讓下屬背黑鍋的,卻從來沒聽說過上官為下屬擔干係。
可是聽到柳乘風這句話,陳泓宇再看了看那婦人的臉,不禁打了個哆嗦,什麼感激和感動都煙消雲散了,苦著臉跪在泥濘裡,大聲辯護道:“大人,小人若是調戲了她,全家死絕,請大人明辨。”
說罷絮絮叨叨地繼續道:“卑下帶著人原本在樹下等著老霍來輪值,誰知道,這巷子裡傳出呼救,卑下便帶著弟兄趕來看看,誰知道誰知道”
一個校尉已是扯住了那婦人的頭髮,提著染血的繡春刀,厲聲道:“賊婆娘,竟敢冤枉我家總旗,還不快交代?否則結果了你的姓命。”
那婦人見了一地的屍體,早已嚇得三魂失了七魄,期期艾艾地道:“奴說,奴說。”
柳乘風看了看天色,深吸一口氣,將老霍叫到身邊,道:“來不及了,老霍,我交代你一件事,這個婦人,你立即帶走,先安頓起來。”
老霍道:“大人放心。”說罷,便拉扯著那婦人一深一淺地先行離開了。
“大人,這些人該怎麼辦?”若說王司吏在之前還有幾分害怕,可是現在卻也膽大起來,看著那些被圍住的潑皮,向柳乘風問道。
柳乘風橫劍駐馬,慢吞吞地朝這些跪成一片的潑皮中間看過去。
潑皮們求饒的聲音更高,一個個嘶聲裂肺,卯足了氣力。
柳乘風撇撇嘴,道:“原以為是好漢,原來是一群鼠輩”
而正是這個時候,無數的馬蹄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靴子踩踏在泥濘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錦衣衛中發出了一陣搔動,隨即,從四面八方街頭巷尾處冒出無數個人影來,都是全身披甲,手持刀槍,人數何止上萬。
一匹健馬,馱載著一個魚鱗甲的將軍快馬出來,朗聲道:“聖旨,奉天承運皇帝,敕曰:煙花衚衕百戶所百戶柳乘風擅自調動軍馬,殺戮百姓,立即下馬就縛,交有司審理,不得有誤,若敢抗命,殺無赦!”
這句話極有威懾力。那將軍又是大喊:“哪個是煙花衚衕百戶所百戶柳乘風?”
“我是”雨線之中,柳乘風橫著染血的長劍,慢吞吞地朝這將軍一步步過去。
那將軍不由愣了一下,身後的軍馬也不由躁動起來,眼前這個秀氣的少年,身上帶著濃重的殺氣,每打馬上前一步,都讓將軍心裡生出一些畏意。
只有殺過人的人才有這樣的氣質,面對這樣的人,這將軍頓感壓力不小。
“柳乘風,速速下馬!”
柳乘風駐住了馬,什麼話也沒有說,距離這將軍只有三四丈之遙,他的目光,似乎在這將軍的身上打量,良久之後,他微微笑了笑,隨即從馬上翻身下來。
直挺挺地跪在泥濘中,正色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微臣死罪,甘願受縛。”
“只是,這些衛所的弟兄,都是被微臣矇騙來的,還請陛下明察。”
那將軍在柳乘風跪倒的一刻,故意打馬側了側身,意思是不敢承受這大禮,不過畢竟是武官,對柳乘風這種愣頭愣腦的傢伙還是有點兒敬佩,敢殺人的人,是不能輕易得罪的。這將軍道:“聖命只說緝拿柳乘風以及調戲良家女的諸人,其餘不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