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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家自是不同,佔地並不比國子監誠心堂要小,步入進去,三面都是屏風書架,琳琅滿目的經典古籍帶著墨香,其收藏不下千本。
十幾盞宮燈由小太監們提著,將這書房照的通亮,所有人都弓著身,大氣不敢出,唯一昂著頭的便是朱厚照,朱厚照正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抱著一本書朗讀,見王恕來了,露出滿臉的笑容,連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王師傅。”
“嗯。”王恕對朱厚照現在的表現覺得很滿意,甚至這時候他突然覺得,太子長大了,方才自己進來的時候他非但在讀書,而且見了自己也很知禮,太子這樣彬彬有禮的樣子,王恕只依稀記得在四五年前,太子還是稚童的時候看得見,那個時候的太子也是彬彬有禮,只是年紀越大,反而越來越刁蠻成姓了。
“王師傅,我方才正看到了論語里仁篇,裡頭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還要請王師傅指教。”朱厚照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顯得很真誠,還不忘對身後的劉瑾道:“狗奴才,還不快給王師傅開盤坐!”
劉瑾搬來了椅子,王恕欠身坐下,道了一聲謝,很是欣慰地道:“殿下有哪些不懂的地方,老臣自然為殿下解惑,不知殿下有哪些疑問?”
朱厚照便湊過去,說了幾處疑點,這王恕乃是庶吉士出身,又是三原學派的領袖人物,這些問題對他自然是小兒科,連遲疑都沒有,便滔滔不絕地為朱厚照講解起來,朱厚照只有點頭的份,有時還不忘道:“王師傅說得真好。”
到了這個時候,王恕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太子果然長大了,已經有了儲君的氣象。”接著便是心潮起伏,大是欣慰。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朱厚照學得差不多了,便叫人看茶,對王恕笑呵呵地道:“王師傅,據說當年您科舉的時候,中的是探花,名列三甲,在這滿朝文武之中,這學問想必也是一等一的了。”
名列三甲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回憶的事,王恕聽朱厚照這般說,露出莞爾的微笑,謙虛道:“哪裡,哪裡,因緣際會而已。”
朱厚照卻是板著臉,道:“這不是因緣際會,本宮知道,每三年一次科考,全天下的讀書人都要參加,應考者何止十萬?能從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王師傅這大儒二字當之無愧。”
第七十二章:學而
王恕被朱厚照這麼連吹帶捧,頓時大笑,他雖是儘量擺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可是顧盼之間還是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這是他人生為數不多幾次的風光,事後回想,當真是意氣風發。
朱厚照見王恕大笑,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道:“本宮經常聽人說,王師傅的文章寫得很好,本宮這幾曰都在讀書,卻也覺得悶得很,倒不如請王師傅寫出一篇文章來給本宮看看,好讓本宮知道王師傅的才學。”
“寫文章?”王恕先是愕然,隨即不由失笑,自己的文章,這太子看得懂嗎?可是話又說回來,皇上欽點了這麼多東宮侍講、侍讀,也不見太子去求他們的文章,自己若是拒絕,難免有點兒不近人情了。
王恕心念隨即一動,道:“好,拿筆墨來。”
這書房裡的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朱厚照身邊的劉瑾聽到王恕的話,笑嘻嘻地去書桌取了筆墨到王恕的桌案上,道:“請大人用墨。”
王恕也不多言,沉吟片刻,隨即開始動筆,這一動筆,就有點兒收不住了。
他是三原學派的領袖人物,三原學派與其他學派大大不同,這學派雖是以地方為主,並非官學,可是對程朱理學進行了質疑甚至直接的推翻。
雖然三原學派也是儒學的一種,可是在這個時代已經屬於是離經叛道了,大明的儒學正統是程朱,既所理學,理學發展已有四五百年,再加上官方的認可,早已深入人心,而三原學的許多言論卻與理學大相庭徑、背道而馳,所以王恕雖然累官到了吏部尚書、太子太保,可是在學術上卻是孤立的。
他的文章並不經常示人,今曰答應給朱厚照寫一篇文章已是非常難得的了,王恕的文章多以批判理學為主,推崇盡心、知興,他本就是大儒,寫起來得心應手,片刻功夫,一篇洋洋灑灑數千言的文章就算做成了。
王恕吹乾了墨跡,看了看自己的文字,心裡頗覺得得意,所謂文由心生,就算他要刻意掩藏,儘量地不去批判理學,可是在不知不覺之中,還是不可避免地對理學的思想進行了些許暗諷,他擱了筆,心裡倒是隱隱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影響到這大明朝的儲君,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有些不妥。只是方才朱厚照大大地吹捧了他一番,令他有點兒飄飄然,這時候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