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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復甦有望,王鰲自然是容光煥發了許多。心裡頭琢磨著自己那門生倒也沒有收錯,雖然做事愣頭愣腦了一些,經常會惹來麻煩,自己卻還算是賺了。
只是這種事,王鰲怎麼能和劉健說?只是打了個哈哈,道:“大人說笑了,犬子不肖,談婚論嫁還早著呢。”
劉健眼眸一閃,知道王鰲不肯說,也就笑了笑,和他寒暄了幾句。
正說著,外頭傳來劉成的聲音:“奴才劉成見過陛下”
朱佑樘被這聲音打斷,眼中掠過一絲不悅,卻還是抬起眸來,淡淡道:“進來說話。”
弘治朝裡,大臣和太監的待遇顛倒了個個,從前歷來是太監頗受信重,能在這禁宮暢行無阻,現如今的太監卻一個個小心翼翼,誰都知道,大臣犯了錯,皇上大多都會體諒,可是太監若是敢狂妄,那就離死不遠了。
劉成聽了朱佑樘的話,才小心翼翼地提著袍裾進來,納頭便拜,道:“陛下,奴才把柳乘風的藥方帶回來了。”
朱佑樘嗯了一聲,藉著屋內的燈火,看到劉成臉上鼻青臉腫,慢悠悠地道:“把頭抬起來。”
劉成立即把頭抬起,眼睛卻不敢去看朱佑樘,故意躲閃到一邊,生怕觸犯了逆鱗。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朱佑樘問起這個,劉成的眼中立即掠過一絲憤怒,小小一個錦衣衛百戶,居然敢肆無忌憚地毆打自己,東廠便是再不值錢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這個仇,他非報不可,只是劉成此時卻是明白,朱佑樘這樣問他,只不過是出於好奇,並不是關心,一個太監對當今皇上來說,實在是可有可無,那柳乘風現在誆騙著柳乘風太子讀書,皇上眼下正要借重他,怎麼可能因為自己這麼一個奴才,而加罪於他?最後的結果,或者是皇上大事化小,就算是懲戒自己一頓也不一定。
劉成想到這裡,再不遲疑,連忙道:“是奴才不小心,磕著了。”
他這麼一說,朱佑樘也就不再問了,事實上劉成對他姓子摸得還算透徹,朱佑樘根本不關心一個奴才的死活,如今好奇心散去,也就沒有了再追究的姓子,只是慢吞吞地道:“把藥方拿來。”
劉成應了一聲是,隨即小心翼翼地弓著身到朱佑樘的案牘前,將藥方放在朱佑樘的案牘上,又碎步退回去,躬身而立。
朱佑樘拿起藥方,對柳乘風的醫術,朱佑樘並沒有太多信心,只是柳乘風提出來,他大喜之下沒有回絕而已。柳乘風的藥方,朱佑樘的興趣有限,只是看了這藥方,他不由驚奇地低呼一聲,道:“筆力蒼勁,自行卻又有幾分媚態,行書之間的佈局極好,這字兒好。”
朱佑樘不禁朝劉健招招手,道:“劉愛卿,你也是行書大家,你來看看,這字兒仿的是歷朝歷代哪個行書大家的字型?”
劉健也覺得奇怪,一個錦衣衛百戶的行書,決然能引得朱佑樘嘖嘖稱奇?他倒是也想見識見識,不只是他,這內閣之中,誰都要一睹為快,能進這內閣來的都是庶吉士出身,學富五車,都寫得一手好字,平時大家寒暄時,也少不得提一下歷代的名家,朱佑樘這麼一喊,劉健和李東陽、謝遷、王鰲四人都不禁圍上去。
看到了那藥方,所有人又露出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只有王鰲心裡瞭然著什麼,卻只是沉吟不語。
良久之後,劉健苦笑道:“陛下,老臣老眼昏花,並不曾記得歷代先賢有這樣的字型。”
他說的倒是實在話,這藥方中的字型豪放中又隱藏著媚態,細膩之中又別有一番不拘一格,可謂集合了百家的大成,歷朝歷代的行書大家所作的行書,要嘛是媚態有餘,要嘛便是奔放熱情,還真沒有聽說過誰寫出過這樣的字型。
劉健搖頭之後,李東陽也不禁搖頭,道:“陛下,老臣才疏學淺,也未曾見過這樣的行書。”
朱佑樘不由深吸了口氣道:“難道是他自創的?”
所有人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便是劉健、李東陽這樣的行書大家都不敢說開山門自創字型,可見要形成自己的風格難度會有多高,縱然古今,這樣的人也不會超過二十個,偏偏一個年輕的錦衣衛百戶卻寫出了這樣的文字,這就有點兒滑天下之大稽了。
倒是王鰲,此時心裡有了幾分得意,悠悠然地捋著鬍鬚,心裡想大聲喊出來:“這柳乘風是我王鰲的門生,老夫是他的恩師。”
朱佑樘隨即道:“這個人,朕倒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國子監的時候,是他當機立斷,消弭了一場大禍,其後又是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厚照讀書,現在看來,此人倒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