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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再考時才中了第,只是這老子卻別想再翻身了。
有了這前車之鑑,這些大佬們已經有了不成文的規矩,子弟要應試,都要避避嫌,等退休致仕之後再去謀個出身。
李東棟就是這麼個狀況,雖然只是族弟,卻也怕別人說閒話,索姓在家裡頭讀書,準備厚積薄發。
而李東陽也對他有幾分愧欠,便叫他從祖籍長沙府搬到京城來,畢竟京城這邊文風盛一些,也好照料。
“兄長,這一下,只怕要出大事了,謝公這一次想要脫身,只怕難了。”
李東棟皺著眉頭,他不是不知道,謝遷這件事對李東陽的影響,這麼大的事,整個京城肯定會掀起驚濤駭浪,而內閣,就是旋窩的中心。
“實在不行,乾脆乾脆”李東棟說話時有些猶豫,閃爍其詞。
李東陽淡淡道:“乾脆什麼?承言,你儘管說就是。”
李東棟道:“乾脆和他撇清了關係,上一道彈劾奏書,割袍斷義吧。”
這個辦法倒也還算明哲保身,畢竟這事兒誰也不知會鬧出什麼後果,謝遷的結局,看來也只能是黯然離京了,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李東棟見李東陽臉色淡然,並不肯點頭也沒有拒絕,繼續道:“東棟也聽到了一些訊息,國子監那邊已經炸開了鍋,市井裡到處罵那謝遷是秤砣宰相,已經有不少人上下串聯,聯名上奏,兄長若肯站出來,既可以明哲保身,撇清關係,也可以搏一個搏一個”
“搏一個清名是不是?”李東陽吁了口氣,替李東棟把話說了,他繼續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看上去是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李東陽沉默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道:“可是老夫信謝遷,謝遷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
“可是”
“不必可是了。”李東陽嘆了口氣:“明哲保身固然是好,可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與謝公相知,豈能在這節骨眼上與他割袍斷義?奏書我要上,以人頭作保,保他謝遷斷不是見風使舵之人。東棟”李東陽的語氣柔和起來,繼續道:“你的學問已經越來越有長進,一個功名,已是不在話下了,將來早晚要位列超班入翰林的。可是君子好學不倦沒有錯,修身立德也不能疏忽,你沒聽說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嗎?朝中諸公都評價為兄狡猾如狐,可是韜略是對敵人,是處置政務,不應該用在知己身上,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為了我這兄長好,可是這件事兄長已經有了主意,你毋須多言。”
李東棟的臉上露出慚愧之意,汗顏道:“東棟受教了。”
李東陽打起精神,道:“拿紙筆來,我這便寫一篇奏書,待會兒就去內閣。”
他雙眉皺得緊緊的,叫人取來了筆墨紙硯,寫下一篇奏書,隨即安囑李東棟道:“眼下大亂將生,你好好地呆在家裡,不要和外頭的人去瞎胡鬧,讀自己的書,不必理會外頭的閒言碎語。”
李東棟道:“兄長放心就是。”
李東陽吁了口氣,便出了門,一頂小轎在這京城之中宛若一葉扁舟,看似不打眼,可是坐在這轎中的人,卻是皺著眉,似乎在放眼天下,俯瞰宇內,為這即將到來的驟雨,而心事重重。
“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這學而報是太子和柳乘風的產業,若是太子的文章當真不好,卻又為什麼要公佈於眾?難道這柳乘風當真是睚眥必報?因為謝遷瞧不上他,而故意為難嗎?可是這樣,卻是要搭上一個太子,他為了掰倒謝遷,就這麼肯下本錢?”
李東陽的心思,已經飄到了一個百戶所裡的小人物身上。
再往下看,也看不出什麼,畢竟只是個起頭,不過管中窺豹、以小見大來看。太子和上高王的文章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完了”
王文博的臉色驟變,整個人動彈不得,直愣愣地看著那平淡無奇的三百字文章,整個人像是痴了一樣。
這時候,已經有人拍案了。一個堂官冷笑道:“謝遷以直揚名天下,想不到竟是這種小人,上高王的文章比太子的文章有天壤之別,謝遷卻是阿諛迎上,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怕千夫所指,不怕貽笑大方嗎?”
大明到了弘治時期。直名已被看作了一個人德行的最高標準,從太子文章的起頭,再對比上高王的文章,幾乎所有人都可以認定,那謝遷果然是有失公允,如此說來,謝遷就是那一曰朝議上衝突的引子,上高王含冤,當然要鬧一鬧,太子和那個什麼錦衣衛百戶卻上前毆打,也是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