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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說吧,從寧王那裡,可查出了什麼?”
柳乘風聳聳肩:“原本微臣想借著這一次查宮中的謠言,檢查一下寧王的車仗中是否有明教的禁物,只是可惜,這寧王父子做事周密,竟是一點兒也沒查出來。”
朱佑樘想了想,覺得柳乘風做的倒也沒有錯,寧王懷疑與明教有關,若是按部就班的查,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藉著這個理由,打著公報私仇的幌子,倒是可以避免打草驚蛇。
朱佑樘這樣想,是因為對寧王的瞭解還不夠透徹,可是對柳乘風來說,這寧王的姓子他已經大致摸透了,這老狐狸很是機警,柳乘風這麼做,不是暗渡陳倉,而是引蛇出洞。只是這些話,當然不能和朱佑樘說,等事情落下帷幕,再邀功不遲。
正心殿裡的氣氛一時冷場下來,柳乘風微微一笑,隨即道:“陛下,明教的案子雖然斬獲,可是那宮中的流言已經有了眉目。”
“哦?是誰?”朱佑樘的臉色陰沉下來,略帶幾分怒氣。
朱佑樘很生氣,居然敢有人在宮中造謠滋事,其實若只是造謠倒也罷了,可是涉及到了自家的女兒,這就令人難以原諒了。
柳乘風微微一笑:“請陛下召司禮監秉筆太監蕭公公、御馬監掌印太監郭鏞二人,他們來了,這件事才能說清楚。”
朱佑樘聽到柳乘風叫到的兩個人,不由皺起眉,這二人在宮裡算是朱佑樘不太反感的太監,尤其是蕭敬,朱佑樘一直和他維持著客氣,這蕭敬在朱佑樘的心裡印象不錯,為人勤懇,辦事得力,也還算是忠厚老實,難道這件事與他也有關係?
朱佑樘雙眸中,掠過一絲疑竇,又帶著幾分冷冽,若是這件事涉及到了這兩個宮中的親信,朱佑樘絕不會姑息,朕待他們,如此客氣,不曾想他們竟不知圖報,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對朱佑樘來說,越是自己信任的人做出這樣的事,他越是不能容情。他撫著書案,聲音高昂的道:“來人,將蕭敬和郭鏞二人叫來。”
隨即,這正心殿的君臣二人誰也沒有說話,朱佑樘顯然有些怒氣,不曾想這樁公案牽扯這麼大,此時自然沒有和柳乘風說笑的興致,他的手指頭,又如從前緊張時一樣,慢悠悠的敲打著御案,一雙眼睛,一張一闔,時而大張,深邃的眼眸目視著虛空,散發出攝人的威嚴,時而微微眯起,那微微眯起的眼簾之中,似乎閃動著幽光。
柳乘風的目光,則是落在御案上的筆架子上,心裡不禁琢磨,這筆架似玉非玉,卻不知用的是什麼材質,想必這東西,也是一件古物,只是這東西拿到市面上去能賣多少價錢。
柳乘風的胡思亂想沒有持續多久,蕭敬和郭鏞二人便來了,蕭敬仍舊是步履蹣跚,臉上帶著幾分疲倦,倒是咳嗽好了許多,進來時朝朱佑樘行了個禮,跪著沒有動。
至於郭鏞,進這殿時卻是深望了柳乘風一眼,隨即拜倒在地,道:“陛下喚奴婢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朱佑樘淡淡道:“站起來。”
蕭敬和郭鏞站了起來,朱佑樘才道:“柳乘風,可以開始了嗎?”
柳乘風站起來,目光落在了蕭敬身上,微微一笑,道:“蕭公公”
蕭敬臉色平淡,並沒有看出什麼任何表情,似乎眼前的事、眼前的人都和他沒有任何關聯,淡淡的回了一句:“柳百戶想說什麼?”
柳乘風道:“蕭公公可還記得李順那樁案子。”
蕭敬只是淡淡點頭。
柳乘風繼續道:“這個李順是司禮監的人是不是,據說一直都聽候蕭公公的差遣是嗎?”
蕭敬語氣平淡:“李順確實是雜家的雜役,尋常呢,也會讓他做一些雜務,這李順平時也還算乖巧。”
柳乘風微微一笑:“所以蕭公公便授意他”
蕭敬鎮定自若的打斷柳乘風,道:“柳百戶莫要血口噴人的好?”
柳乘風瞪大眼睛,道:“咦,這是什麼話,我還沒說你授意他做什麼,你就說我血口噴人了,蕭公公,你對柳某人就這麼有偏見,或者是就這樣瞧不起我?”
瞧不起?若說放在一個月前,以蕭敬的身份,還真看不上一個錦衣衛百戶,縱然他曾奪了煙花衚衕,曾打到東廠來。這樣的人,在蕭敬心裡,不過是個呆子莽夫,不足為慮,可是現在,若說蕭敬瞧不起柳乘風,卻純屬是汙衊。
此人很會來事,看似莽撞,實則心細如髮,一不小心,就可能著了他的道。
蕭敬闔上眼睛,沒有再說話。此時他說再多,又有什麼用處,這個柳乘風,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