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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看了柳乘風一眼,道:“柳乘風,這一次你做得很好,立了大功,不過賞賜,朕還要思量思量,過幾曰就有恩旨出來。”
柳乘風連忙道:“謝陛下恩典。”
朱佑樘道:“對了,這一次有功的人都要賞賜,你擬出一份詳細的名單來,朕按功分賞吧。”
柳乘風又道了謝。
朱佑樘才疲倦地道:“好啦,朕乏了,你們退下吧。待會兒朕還要去內閣議事。”
朱佑樘現在所考慮的,已不再是北通州了,北通州牽一髮而動全身,眼下當務之急是與閣臣們商量出對策,那兒畢竟是京郊,一旦有事,也要有防範才是,只有京師穩住了,北通州所發生的事才能壓至最低。
不過話說回來,對柳乘風的賞賜,朱佑樘還沒有想好,北通州那邊,朱佑樘也是兩眼一抹黑,現在做出決斷,未免太急躁了一些,雖然知道事情緊急,朱佑樘還是覺得應當好好地思量一下。
柳乘風和牟斌告退出去,二人一齊出了宮,見牟斌愁眉不展的樣子,柳乘風不禁勸慰道:“大人,北通州的事打算怎麼辦?”
牟斌在柳乘風面前收斂了幾分憂色,淡淡地道:“自然是按陛下說的做,暫時先不要有動作,且先讓東廠來維持吧。東廠”牟斌浮出冷笑,道:“陛下雖然沒有責怪,可是讓東廠來維持北通州,卻是怪咱們北鎮府司無能,牟某人辦事不利了。”
“對了,方才陛下說你拿了亂黨,究竟是什麼亂黨?”
方才當著牟斌的面,朱佑樘並沒有吐露明教的事,只是用亂黨來概括,所以牟斌才會發此一問,柳乘風含糊不清地道:“只是尋常的蟊賊罷了,大人保重,卑下的百戶所裡還有些事要做,暫先告辭了。”
牟斌苦笑,不禁呵罵了柳乘風一句:“你這小子,倒像是就你一個百戶有事做,我這指揮使反而得閒有空似的,罷了,今曰就此別過吧,本官不與你計較,待會兒還要想一想北通州的應對之策。”
一般說人是小子,這在後世倒也罷了,在這個時代屬於罵人的一種,不過牟斌用這口氣說出來,卻是擺明了親近的意思。
他現在是麻煩纏身,陛下雖沒有見怪北通州的事,可是對他的印象只怕跌落了幾分。而柳乘風這個傢伙近來破獲了一樁謀反案,多少總算是挽回了衛所的一點顏面,所以對柳乘風也青睞了幾分。
柳乘風朝牟斌笑了笑,便去牽了自己的馬,翻身上去,再三告辭,才勒馬而去。
這時候,柳乘風是又倦又困,熬了一個通宵,兩曰沒有回家,此時真想回去歇一歇。只是想到百戶所裡還有事做,又不得不踏著融雪,在冷風中向煙花衚衕過去。
回到煙花衚衕,劉瑾就在門口候著,一等柳乘風來,便笑嘻嘻地要來給柳乘風牽馬,柳乘風道:“劉公公怎麼還在這裡?太子殿下還沒有回宮嗎?”
劉健笑嘻嘻地道:“太子殿下和兩位國舅小憩了一會兒,叫奴婢在這兒候著,專等柳師傅回來。”
柳乘風不禁苦笑道:“你帶路吧。”
仍舊回到囚室,朱厚照正在囚室中打著盹兒,張鶴齡、張延齡一對兄弟卻是在默默地琢磨那副麻將,一張張翻開來研究,見是柳乘風來了,張延齡怒道:“為何進個宮去了這麼久才回來?不要囉嗦,如今我總共欠你兩千八百兩銀子,咱們繼續!”說罷便去搓麻將。
張鶴齡則是陰沉著臉,他輸得最多,足夠近五千兩,這麼一大筆銀子輸出去,真比把他下了這大牢還要難受,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麼大的折騰,府裡田莊每年的收成也不過是萬兩上下而已,這筆帳若是不抹平,總不能一家老小都去吃西北風吧?
雖說是侯爵,可是賺得多,花用也多,一家上下幾百張口,還有僕役人等,本來就有點兒入不敷出,張鶴齡也是沒有辦法。
況且這麻將還真有幾分意思,比起平時玩的葉子牌複雜卻也有趣了許多,張鶴齡也坐了回去,推了推趴在桌上小盹的朱厚照,朱厚照驚醒,嘴角上殘留著口水,揉了揉迷濛的眼睛,隨即打起精神道:“柳師傅來了,來,來,先打兩圈。”
柳乘風對這幾個賭棍實在沒辦法,原來教導太子是想小賭怡情,誰知道演變到這個地步,不由苦笑道:“真的吃不消了,手頭還有事要做。”
朱厚照道:“你贏了錢就想走,這是什麼道理!”
張延齡也道:“這就是了,有始有終,且打完幾圈再說。”
連張鶴齡也不免道:“是極,是極。”
柳乘風不由怒了,這三個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