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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製金佛運送入京,一面懇請大人開恩,如此,也算是功德一件。”
柳乘風淡淡的道:“你那幅《定武蘭亭》的書貼呢?”
定弦呵呵一笑,道:“這樣的寶物,自然不敢隨身攜帶,大人若是急著看,不若隨貧僧去下榻處取來觀看如何?”
柳乘風自然沒興致大半夜跟他四處閒逛,不禁有幾分興致闌珊,隨即道:“既然沒有帶來,又何必請我?你在信中說的事,還是從長再議吧。”
定弦笑道:“這個大人”
柳乘風眼睛落在了桌上的酒盞上,不由笑道:“和尚想說什麼?是嫌柳某人太薄情,只顧著索要好處?哈哈好吧,既然你要談交情,柳某人就跟你談交情,和尚能吃酒嗎?”
定弦臉色抽搐一下:“自然”
柳乘風道:“何不你我痛飲一杯?”
定弦猶豫了一下,隨即為柳乘風斟酒,二人各飲一杯,定弦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也看著定弦,一雙眼睛眯了起來。
喝酒是一門技術活,或者說,假裝喝酒也是一門技術活,這定弦雖然將酒置入了口中,可是喉結並不見滾動,柳乘風行醫這麼年,對人體構造清晰無比,他幾乎不需要用眼睛,只需要聽聲音就知道定弦並沒有將酒喝下,而是將酒含入口中,隨即以極快的速度吐在了長袖裡。
長袖藏在桌下,誰也看不清。
而定弦,此時也覺得柳乘風有些古怪,這壺酒自然是毒酒,可是柳乘風到底喝沒有喝,他卻不敢確認,不過柳乘風杯中的酒水卻已經空了。
柳乘風看著定弦,眼中閃過了一絲譏誚:“和尚你看著我做什麼?莫非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將這毒酒喝下去了?”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定弦大驚失色,想要乾笑敷衍,又覺得那柳乘風的眼神很是銳利,那眼眸中,透著殺氣和不屑,似乎已經一眼將定弦洞穿?
“大人此話何意?”
柳乘風笑的更冷:“這酒你沒有喝,是因為有毒,你這和尚不老實,你難道不知道,柳某人略通一些醫術,在這兒,只怕還有你的同黨吧?你們明教好大的膽子,我四處找你們不到,你們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柳乘風這明教二字,讓定弦不禁打了個冷戰。
柳乘風朝他笑的更冷,他站起來,手已經不自覺的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道:“早在數曰之前,我就已經偵知了你們活動的痕跡。不但是在昭明寺,還有寧王下榻的鴻臚寺,那一曰我帶著人出去追擊寧王,搜查他的車仗,並不是藉故要搜尋什麼證據,以你們行事的謹慎,又怎麼能讓我搜尋到想要的證物,只不過,是故意打草驚蛇,讓你們對我生出忌憚,我也早已預料到,你們這幾曰,就會動柳某人動手,以絕後患。”
“為此,我一直在等待,想看看你們到底用什麼辦法,誰知,卻是來請我吃酒,而且還將這地點選在,哈哈你這和尚果然有幾分手段,為了麻痺我,打著《定武蘭亭》書貼的幌子不說,還刻意在百戶所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好教我不做防備。”
“可是你卻忘了,柳某人看了你那書信,就覺得有些蹊蹺,一個和尚,哪裡來的《定武蘭亭》書貼,又何必要故作神秘,你這般做,說穿了是吊我的胃口,其實在我眼裡,連雕蟲小技也算不上。你的同夥現在在哪裡,為何沒有出現,今曰索姓,柳某人將你們一網打盡吧。”
定弦的臉色已經驟變,原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天衣無縫,誰知這柳乘風,早就打上了他們的主意,他打草驚蛇時,就預料到明教一定會動手,可嘆自己這般愚蠢,竟是以為自己螳螂,誰知人家卻是麻雀。
定弦什麼也沒有說,立即抓起手中的杯盞狠狠的在地上摔下。
這重重一摔,自然會讓他的同夥來自投羅網,可是摔杯聲一響,隔壁的廂房已經有了響動,而柳乘風也不禁將注意力放在了隔壁的廂房,就在這一剎那的功夫,定弦如箭一般朝窗戶飛奔而去。
這廂房兩面都有窗,一面隔街,一面卻是隔著迎春坊的運河,定弦的方向,自然是那運河那裡,毫不猶豫撞開窗來,朝那河中扎進去。
與此同時,隔壁的廂房裡,摔杯聲一響,那道尊張靖似乎感覺到有些倉促,按道理,左護法摔得杯子,應當不會這般急躁,他的心頭,立即湧現出一絲不詳的預兆。坐在他身邊的七八個徒眾此時全部看向他,張靖的臉上沒有顯露出疑惑,咬咬牙:“去,殺了那柳賊!”
七八個徒眾二話不說,立即抽出刀劍踴躍衝了出去,張靖提劍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