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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韜身邊的一個校尉大喝一聲:“我家千戶大人吩咐,這縣衙,誰也不準出入!”
這些校尉都是柳乘風從京師裡帶來的,平時跟著柳乘風威風慣了,尤其是對東廠的番子,早已沒了從前的畏懼。
張茹的臉色拉了下來,他騎在馬上紋絲不動,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校尉。
身後一個東廠番子領會了張茹的意思,二話不說衝上去,大喝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和我家檔頭說話?”說罷將那說話的校尉一把揪出,左右開弓,狠狠地甩了兩個耳光。
這一下,所有人都火了。
校尉們紛紛拔出繡春刀,番子們也不甘示弱,紛紛拿出刀劍,王韜見事態嚴重,大叫道:“東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和錦衣衛動手嗎?”
張茹冷笑道:“這縣衙不是錦衣衛的,我們要進去,自然非進去不可,誰敢阻攔?”
那捱了打的校尉也是氣瘋了,抽出刀要衝過去,其餘校尉也紛紛挺刀要上前。
番子們自然不甘示弱,也正待要動手,說起來衛所之間的夙願極深,現在又涉及到了一樁天大的功勞,在利益驅使之下,誰也不會輕易罷休。
這時候,縣衙裡發出一個聲音:“誰敢在這裡喧譁?”
話音剛落,柳乘風與周泰已經帶著幾個差役慢悠悠地出來,柳乘風的臉色很冷,帶著些許的疲憊,同時也夾雜著極大的怒火。
柳乘風走出縣衙,看到黑暗中劍拔弩張的景象,目光落在張茹的身上,淡淡地道:“怎麼回事?”
那些隨同柳乘風出來的縣丞、主簿看到這場景都是嚇了一跳,大氣都不敢出。倒是周泰還算鎮定自若,他在北通州任知府多年,北通州里的廠衛爭鬥早就司空見慣,只是今曰的場面更大一些而已,他跟著柳乘風身後,這意思有點兒明顯,知府衙門這邊是傾向於錦衣衛這邊多一些的。
柳乘風問了話,王韜立即走到柳乘風身邊,低聲密語幾句,柳乘風淡淡地道:“是這樣嗎?”
王韜道:“沒有錯。”
“是哪個兄弟捱了打的?”柳乘風問了一句。
那先前捱了打的校尉站出來,道:“大人,是卑下。”
柳乘風點了點頭,道:“待會兒到王司吏那邊領十兩銀子的撫卹。是誰打了你?”
校尉打起精神,憤怒地望著對面的一個番子,手指向那番子道:“是他。”
柳乘風點頭,隨即向那番子走過去。
東廠的番子們都提著刀,向前前指,柳乘風卻是一步步走過去,當他們的刀尖要觸碰到柳乘風時,番子們還是不自覺地將刀後縮了幾分,柳乘風如閒庭散步一般在番子的刀林中走了幾步,目光最後落在那打人的番子身上,慢悠悠地道:“是你打了本官的校尉?你為什麼打他?”
柳乘風的表現一直很冷靜,這番子看了張茹一眼,不甘示弱地挺著刀對著柳乘風,道:“他以下犯上,竟敢頂撞我家檔頭,自然該打。”
“是嗎?”柳乘風笑了,隨即輕輕用手捏住了這番子指向他的刀尖,將這刀尖捏到一邊,道:“怎麼?拿刀對著本官,莫非是想連我這千戶也敢殺嗎?”
番子猶豫了一下,長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這時候,柳乘風突然一個巴掌狠狠地朝他臉上煽下去,這一巴掌下手極重,啪的一聲清脆利落,番子打了個晃,一下子腦門嗡嗡作響。
其餘的番子見了都是嚇了一跳,垂下去的刀指著柳乘風,將柳乘風團團圍住。
柳乘風緊接著一腳將那番子踹翻在地,手中的繡春劍嗆得一聲拔出,不理會圍住他的番子,惡狠狠地道:“你也知道以下犯上?本官乃是錦衣衛千戶,朝廷欽賜的豐城伯,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我舉刀相向!”
“柳千戶”坐在馬上的張茹這時候知道再不能無動於衷,大喝一聲。
柳乘風看了張茹一眼,朝張茹笑了笑,道:“原來是張檔頭,張檔頭,有曰子不見,近來如何?”
柳乘風轉過身去,手中的繡春劍已是下斜指住那翻倒在地的番子,長劍狠狠一劈,番子的耳朵頓時血冒如注,發出一聲慘叫。
所有的番子,眼中都露出駭然之色,柳乘風四顧一眼,大喝道:“看什麼看,都把刀收回去。”
這一叫,番子們有了前車之鑑,竟是不約而同地收起刀,柳乘風不再理會,帶著人揚長而去。
“大人,李樂的耳朵”一個番子監視了同伴的傷口之後,低聲在張茹的耳中密語了一番。
張茹的臉色鐵青,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