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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了深夜。”
夫人王氏不由地大叫道:“你胡說。”
柳乘風按住了腰間的繡春劍,冷聲道:“本官在說話,也有你這惡婦說話的份嗎?”
王氏被柳乘風一嚇,臉色霎時白了。
周泰看得不忍,道:“柳千戶,事情總不能單憑揣測,鄭縣令是夫人的丈夫,豈會勾結楊先生,謀殺親夫?”
柳乘風道:“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王夫人早就和楊先生有了私情,若我猜測得沒有錯,他們二人想必經常藉著在佛堂裡誦經的機會苟合在一起,楊清聽說府城裡出了亂黨,因此定下了計策,想借機謀殺鄭縣令,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再栽贓到亂黨身上,如此一來,又有誰能發現?”
柳乘風繼續道:“而且楊清很是狡猾,他為了誤導我們,以為鄭縣令死的時間應該是卯時三刻到辰時三刻。其實前天夜裡,鄭縣令就已經被他殺了,他們躲在臥房裡等了一夜之後,夫人先是故意如常的樣子去佛堂裡誦經,守在外頭伺候的鄭忠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王夫人還覺得不太放心,又推說自己肚子有些餓了,讓廚房為她準備糕點,如此一來,這闔府上下都知道王夫人如常地出來,王夫人一切如常,那鄭縣令想必現在還在酣睡,接著到了卯時三刻,臥房裡傳出一個聲音吩咐鄭忠,說是叫鄭忠準備好車轎,這個聲音其實並不是鄭縣令發出,而是楊清,楊清與鄭縣令相處這麼久,要模仿鄭縣令的口吻自然手到擒來,而王忠聽到裡屋的聲音,只以為是鄭縣令的吩咐。如此一來,也會認為鄭縣令死的時間應當是卯時三刻之後。”
周泰倒吸了口氣,道:“可是可是楊清一直在房裡,也並沒有人見他溜出去,可是為什麼王夫人推門而入的時候,不見楊清?”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原本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也正是這一點,可是後來卻是想明白了,楊清雖然在房裡,可是王夫人推門進去的時候,他躲在了屏風之後,當時的屋子陰暗,王夫人大叫一聲,確實有幾個丫頭和下人進去,可是很快,王夫人便叫他們去外衙叫人了,這些人一走,楊清再從屏風中出來,與王夫人站在一起,如此一來,整個內衙已經亂成了一團,誰會注意到楊清?他們只會認為楊清聽到呼叫,不知什麼時候從自己的臥房來到了王夫人的臥室,所以後來趙夫人等人才信誓旦旦地說,他們進房就看到了楊清和王夫人在一起。”
周泰想了想,若是換做了是自己,只怕也會生出這樣的錯覺,只是又覺得柳乘風的猜測實在匪夷所思。
柳乘風知道自己的話還不足夠讓人信服,隨即微微一笑道:“周大人是不是想問,柳乘風為什麼相信楊清和王夫人之間有殲情?”
柳乘風又是自問自答地道:“其實這個也簡單,周大人也曾隨我一起進那臥房,有沒有發覺地上的血跡有問題?”
“血跡?”周泰一頭霧水。
柳乘風道:“人的血跡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若是鄭縣令死時是清晨,而我們是下午到達,死亡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三個時辰,這個時間內,天氣又較為寒冷,臥房裡又陰寒,血跡不會乾涸得這麼快,而我們到的時候,鄭縣令的血跡已經乾涸了,這就是說,鄭縣令的死亡時間絕不是三個時辰,至少也應該在四個時辰以上。若是不信,大家可以做個實驗,殺一隻雞,將雞血灑在臥房裡,就可以得出結論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案中有案
柳乘風的話有根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他繼續道:“既然已經可以鄭縣令是在昨夜就已經死亡,可是夫人與鄭縣令同處一室,卻一直沒有聲張,若說這王夫人不是楊清的同謀,誰能相信?”
王夫人的臉色已經驟變,雖然楊清還是繃著臉,一言不發,儘量使自己顯得心平氣和。可是王夫人顯然沒有他這樣的定力,身軀一軟,竟是癱倒在地。
周泰見了二人的異樣,心中也看出這其中有問題,臉色一變,再不復剛才的老實敦厚了,惡狠狠的道:“好一對殲夫銀婦,真真是無法無天,來人,將他們拿下!”
差役們二話不說,一齊吆喝一聲,將二人按倒在地。
王夫人嘶聲道:“好,今曰既然被你們覷破,那麼索姓我便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
她一開始還是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這時候反而大笑起來,隨即冷笑道:“我和那鄭勝成婚數十年,他鄭勝從前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窮酸秀才而已,若不是我瞧上他,肯下嫁給他,又請家父資助他的學業,他鄭勝會有今曰嗎?”王夫人森然大笑,咬牙切齒的道:“這個忘恩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