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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搖晃著清醒過來。
墨髮用玉冠綰束,一襲武將常服把筆挺身軀修襯,左右各落一隻護腕,對著銅鏡拉正素白衣襟。那昏黃鏡面中便打出一道冷俊的英姿。下頜上一排淡淡硬茬也懶得刮,持一柄短劍出了門。
院子裡戒食正在給蕭老爹額頭上藥。
那藥水鹹澀,痛得老爹哎唷一聲叫,唉聲嘆氣道:“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當年被你死皮賴臉轟不走,才多養了你這麼個大食鬼,現如今倒比我那個龜兒子兩倍貼心。”
戒食聽得頭如搗蒜:“可不是,就我師哥那沒心沒肺的鳥樣,全天下死絕了都和他沒關係,您還能指望他?這麼說吧,您要是每頓能多加我幾塊肉,興許我還能比現在更多幾倍孝順。”
忠心還沒表過癮呢,耳畔忽而一股勁風襲來。看到蕭孑硬朗身軀從旁走過,趕緊把嘴一卯,尷尬囁嚅道:“師、師哥?”
蕭老爹捂著額頭翹首看。那天下午要上吊,遣家奴去催兒子回來。坐在茶館裡不回,任由著他吊。氣得不慎把凳子一崴,整個人跌撲在地上,差點兒一條老命沒被他小子給剋死。
現如今陵春城裡誰人不知道他在邊關娶過一個小女人,一嫁給他就被匈奴虜走了。那匈奴是甚麼?是鬼、是獸,女人一經它過手就沒活路。那克妻的孤煞命格一坐實,看誰人再敢與他相親。
這會兒穿得人五人六的又不曉得準備去做甚麼勾當,看著就沒好氣,兇巴巴喝一句:“去哪?灶上燉了人參大補湯,管家沒端給你喝?”
“有事出去下,回來再說!” 蕭孑一躍跨坐上馬背,低沉著嗓音頭也不抬。
話音才落,蕭老爹就一板凳砸了過來:“臭小子,別給老子在京城裡瞎晃。那信上不是沒說死嗎?興許還活著,你去給我把她找回來!人一個小姑娘家,你叫她離了你上哪活?!”
“呱當——”破板凳在身後半尺處險險砸落,砸成了一地散碎。
“駕!”蕭孑低頭覷一眼,修勁雙腿夾緊馬腹徑自走了,後面再砸甚麼他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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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深宮中琴音嫋嫋,地龍燒得暖燙,叫人身心舒適。癸祝低頭用筆梢沾墨,眯著細長的桃花眼,隔空描摹床上燕姬的臉兒嘴兒。
自從被蕭孑發現她的存在後,癸祝畏手畏腳了兩三天,見他並沒什麼大動作,之後乾脆也不藏了,依舊把那嬌屍大喇喇地擺在軟榻上。
六公主妹殊坐在一旁說了老半天,看見老頭子不理,一賭氣急了,乾脆豁出去道:“那您到底給不給找嘛?肚子裡快三個月了,您再不給找駙馬,今後藏不住可不怪我。”
“噗——”這是什麼話?癸祝筆尖猛地一顫,差點一口氣沒嗆住。
睇了閨女微隆的少腹一眼,齜著牙恨鐵不成鋼道:“三個月了……才守寡兩年就耐不住,和府上的侍衛私通亂搞,找一個也是被你戴綠帽子!”
那嗓音陰幽,像刀鋸慢悠悠剜人的骨魂。妹殊到底心懼,搖著癸祝的手臂蠻橫道:“那您就忍心外孫子生出來沒名沒分?這叫女兒今後可怎麼見人?……父皇給找一個常年不在京城的不就好了嚒?駙馬人不在,綠帽子就算頂在他頭上他也看不見。”
好個綠帽子頂在頭上也看不見,敢情根本就沒打算與那侍衛收手。
恁是把一個美好的早晨都破壞了,癸祝不耐煩地甩開妹殊的手:“只怪這些年對你太嬌縱,甚麼都叫你胡來習慣。沒有。回去打了,不要在朕的跟前繼續攪擾。”
妹殊見來橫得不行,只得揩著手帕淚眼婆娑地站起來:“打不了了,前頭都打了三個,太醫說再打今後一輩子都生不了。果然是人走茶涼,母后一走父皇您就不管兒臣了,既然兒臣在您心裡還比不過一具乾屍,乾脆一繩子把自己吊死,我也不想活了……回頭到了那邊,母后若問起誰人把兒臣逼死,兒臣也不好答,父皇您自己看著辦吧……嗚嗚嗚……”一邊說,一邊悽悽哀哀地緊著手帕往門外走掉。
一干隨從魚貫而出,四周頓時空寂下來,宮女太監沒有人敢抬頭。
“個不守婦道的小蕩婦。”癸祝凝著閨女兩片豐滾的臀,一時隔空描畫的興致頓然全無。
抬頭看一眼,看到三個佞臣還勾著腰站在角落裡,略覺得丟面兒。然而因著對蕭孑共同的懼怕,倒使得君臣之間關係迅速升溫,連這點小私小密也不再避諱。
便問杵在那裡做甚麼?都給朕滾出來。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皇上最寵愛的六公主。三個佞臣尷尬地擠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