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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推門進屋去了。
他並未曾告訴蔣儀進去給說什麼,或者裡在的人會問什麼,蔣儀一時便有些心慌,而前面那三個官員俱是面色緊張,其中年輕些的一個手裡還拿著一張便條,不時拿了來默唸幾句。蔣儀自記事起父親便是個散官,京中舅父們也有不小的官職,見舅父父親們在家行走作派都是穩穩當當的,直覺得那樣才是當官的樣子,因而見她前面這些官人們一副顫顫兢兢的樣子,便猜想著裡面的人必定是位大官,卻究竟不知是誰。
這樣站了不知多久,那扇屋子的門微微一動,緊接著便是吱呀一聲,內裡輕輕走出一位鬍子有些白的老年官人,亦是緋色官服,他臨出了門深深一揖,憑著那還禮人襉衫的的顏色,蔣儀猜那必是李德立。
為首的那一人推門走了進去,門又輕輕關上了。又是長久的沉默,內間一點聲音也無,拿紙條的綠衣官員又將紙條抽出來對了一遍,蔣儀悄悄抬眼,便見他額上冒出許多汗珠來。
這樣等了不知多久,方才進去的那個緋衣官員一臉灰敗的彎腰走了出來,用目光掃了掃兩位同僚,搖頭無聲嘆息著走了。另一位推門進去,便只剩下這綠衣官員了,他的汗越來越多,手裡的紙條大約是揉成了團,墨汁沾在手上,手又擦了額頭,額頭上也沾了一團默,蔣儀心裡不由的替他有些可憐,自己的心卻也提了起來。原本該準備的說辭,此時一句也想不起來了,只能是僵硬的站著。
終於到了這綠衣官員進去,蔣儀以為自己還要等許久,卻不料他甫一進去,裡面便哐啷啷一陣亂響,沒幾,又靜了下來,不一會兒,額上頂著墨的綠衣官員便灰溜溜的彎腰退出來了。
這下輪到蔣儀了,她往前走了幾步,才要推門,就見身後一個滿頭大汗的侍衛高聲叫到:“報!”
“進來!”仍是李德立的聲音,那侍衛推門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又退了出來。
這下終於輪到蔣儀了,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
☆、京城
蔣儀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李德立就站在門口,向她做了個請的動作,她便順著他的手往裡面走去。
這屋子裡亦是鋪著軟密的地毯,傢俱上纖塵不染,窗稜支著,外間的風便透了進來,蔣儀掃了一眼窗子,眼見外面是放晴了,陽光照的正好,她向右走了幾步,稜花扇門裡是一張臨窗大炕,此時陽光與風正肆意的揮灑進來,灑在陰霾了許久的臉上,照的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炕上坐著一個人,穿的卻是常服,蔣儀不敢抬頭,連忙伏身跪下道:“小女蔣儀見過中丞大人!”
清風撩撥書頁的嘩啦聲不絕於耳,炕上那人卻不出聲,蔣儀也不敢抬頭,便仍是伏著肩,一動不動。
良久才聽炕上的人沉聲道:“孟通政是你舅舅?”
蔣儀道:“正是。”
炕上的人似是飲了一口茶,又過了許久,才道:“你母親名諱中可有個珍字?”
孟珍,正是蔣儀逝去母親的名諱,聽到這兩個字,她喉頭不由哽咽:“正是。”
“你抬起頭來!”炕上的人仍是沉著聲道:“世人傳言蔣朝奉龍彰鳳姿,當世美男子,我卻未曾見過。”
他說這話,並無半分輕薄之意,彷彿是在感嘆。
蔣儀慢慢抬起頭來,也漸漸看清了炕上之人。蔣儀本以為能將幾個五六品地方官嚇破膽的,必是一位老者,卻不料這人不過三十由旬,並非垂老之人,他身穿一件青灰色直裰,盤腿坐在炕上,炕桌上一茶,一書,整個人都浴在陽光裡,只是他滿臉陰鬱又長鬚遮面,看不清容顏。
蔣儀不敢細看,忙又低了頭,就聽炕上那人言道:“昔年我在涼州做行軍司馬時,你外家大舅是護國軍節度使,曾蒙他照看周全數年之久,你既開出口,我自然要帶你入京。只是你父親蔣朝奉那裡,還是要著人去通稟一聲。”
蔣儀沒想到事情能這麼順利,顯然方才進來的侍衛已經去尼庵打聽過訊息,想必慧圓師太帶著一眾尼姑還沒有順到庵裡,也沒有碰上去打問訊息的人。想到這裡蔣儀自是鬆了一口氣,至於她父親蔣中明那裡,她不見了他早晚會知道,而陸欽州也不可能任何人都不通知一聲就帶走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是以蔣儀便啟齒輕聲道:“一切全憑中丞大人安排,我父平日常在歷縣縣衙坐班,今日必然也在。”
在庵中修行時,蔣儀偶爾也會接到蔣中明捎來的衣食,俱是縣衙的人,他本是個散官,有官身卻無官做,又不願放外任,只在歷縣縣衙等缺,說白了就是每日點個卯,呆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