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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無二,便對青青道:“去,到表小姐屋裡拿了紙墨來。”
青青和福春兩個抱了筆墨硯臺來,孟泛醮好了筆,遞於成才道:“寫。”
成才拿了筆揪了揪上面的雜麵,見揪不掉又用牙咬了,指上沾的墨跡全揩在身上那童生服上,染的一件衣服登時沒個形樣,方才寫起來。
孟泛雖則未有功名,是靠了孟澹的蔭功才能做官,但他仍能寫得一手看得過去的字。到了這一輩,後輩們竟沒有一個能寫出一個像樣的字來,成才字寫的歪歪扭扭,仿如三歲孩童亂畫一般,全然無有章法。
他揮揮手叫這兩個退下了,就見徐氏託著茶盤點心笑嘻嘻走了進來道:“他二伯看這兩個孩子怎麼樣?”
孟泛還有用她的地方,當下也不說不好,點點頭道:“再練練看吧。”
到了第二日,便是元嬌婚期,一家子穿戴停當,便趁著馬車直奔五丈河劉家。這劉家不過是一個窮戶,賃的院子離孟源那處院子不遠。元蕊從未來過這樣簡陋的地方,很是吃驚,一路朝簾外望個不停。蔣儀因來過一次,隱約記得方才路過的衚衕裡便是小李氏賃的院子,心疑沿路如何沒有半點喜慶。
待到了劉家,才發現她們竟是唯一的貴客,劉家不過三間房,讓了她們在廳房裡,那廳房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腥味,楊氏與徐氏連狠笑都不敢,只是凝神坐在那裡。有個半眯著眼花白頭髮的老太太穿一件正紅色褙子,正在忙裡忙外,見了她們也忙跟了進來問道:“卻不知那一位是王妃娘娘?”
楊氏笑道:“親家母,如今宮中大選,王妃娘娘在宮中幫襯,不能來貴府上了。”
這老太太便是劉有的母親常氏,她側耳聽了,半晌才道:“這我懂,王爺是皇帝的小叔叔,那有一個侄子選老婆,倒叫嬸嬸去參詳的道理,你們就莫要再誑我了,我知道我們家貧,叫人看不起。”
楊氏徐氏對看一眼,暗道小李氏這親家母竟如此粗俗,當下便也不作聲了。
張氏見這幾個雖穿的光鮮,竟無一個是王妃,心裡便有些不了,又到院子裡去數嫁妝了,因妝臺比人早到,此時妝臺都快送齊了,她數來數去也不過一十六抬,不是自己當日言明的三十二抬,這會兒吹打鼓聲近在眼前,只怕妝臺已經抬完了,便也顧不得羞臊,親抬了箱子翻檢,這一翻檢,差點一口老血就要湧上心頭來。她見不過一床被子也算一箱,一床褥子也算一箱,幾樣零碎首飾放在上面,那裡能值幾個錢?
正翻看著,新郎劉有已抱著新娘進了門來,進了西屋去了。徐氏藉口要看看新娘子,與楊氏並蔣儀幾個離了正屋,也到了西屋,見這屋子雖糊了層白紙襯牆皮,梁黑頂落,一張小炕上鋪著薄薄一層褥子,被子都沒有一床新的。元嬌是新娘子,蓋著喜帕坐在炕上。
元蕊先爬上去握了她的手道:“三姐姐大喜。”
元嬌亦回手握了元蕊的手,另一隻手又摸索著空抓,蔣儀便也將手伸了過去,只覺得她捏的十分緊。
幾個人無言呆了半晌,徐氏悄悄道:“哎喲 ,我竟是小日子來了,這會肚痛的不行。”
楊氏忙道:“那要如何?”
她向外招手叫了抱瓶進來問道:“可曾帶了月布條子?”
抱瓶知道徐氏月事剛過,自然不可能帶那東西,她便又轉著問道:“你們誰可曾帶了?”
元蕊與蔣儀也忙搖頭。
徐氏笑著:“既是這樣,三姑娘這酒,我竟是沒福吃了,若不如此,我如今坐車回府去,完了叫車仍來接二嫂回去,也是一樣的。”
楊氏早猜她是嫌這裡寒傖,懶得呆了才耍滑,當下也不戳穿她道:“既是如此,你快些去吧,也不必再派車過來,我與這兩個孩子擠一擠便回去了。”
不料徐氏前腳剛走,後腳就見那張氏手擒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小丫頭走了進來,那丫頭臉上還生著一層爛瘡,張氏尖利的手指指著這小丫頭道:“你家答應的好好的兩個丫環一個婆子,如今就陪嫁這樣一個小東西過來?”
元嬌此時再忍不住,低頭嗚嗚哭了起來,楊氏忙走過來道:“今日大喜的日子,親家母有什麼事不能明日再說的。”
張氏半瞎的眼睛究竟也看不清這是誰,氣的轉過身對著楊氏道:“不是說京城有名的孟府,王妃的妹妹嗎?如今就陪嫁這點子東西,這麼個不頂事的丫環過來。我家劉有如今是個貢生,明年就能入殿中進士的,這樣一點陪嫁都能打發,我早替他娶過八回親了,那還輪得到你們。”
☆、弒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