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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行驛,其實仍是一處府弟,專為在外有封地的王公們回京朝聖而設,倒也十分寬綽,元麗隨那兩位女官走了許久,才到一處燈火通明的大殿,到了大殿外,那兩個女官進去說了些什麼,便就此離開了。元麗一人站在外間,聽裡面靜悄悄的,不敢進去,亦不敢走開,等了許久,才見有個老宮人走了出來道:“小娘快請進來。”
☆、送妾
元麗行過謝禮,緩步而入,見內裡四壁空曠,不像個住人的地方,她低著頭四處掃了一圈,見遠處有個人坐在一張羅漢床上,便朝那地方跪下,呼道:“奴奴見過三官家!”
這點禮儀還是元秋手下丫環們現教的,否則她連見面稱呼什麼都不知道。
“起來,過來我看看。”那人言道。
元麗依言而起,再緩步到那人六尺遠處站定,便見那人站了起來,是個又黑又壯的漢子,穿著西域人才穿的緊服,一雙牛皮靴子踩在地上卟卟做響,他皺著眉頭低頭看了半晌,見元麗如此嬌小,忽爾哈哈大笑道:“我一組三十三開幅的屏風,換到這樣一個小東西。”
他又繞元麗轉了一圈,見元麗身量還不到自己胸膛,又笑道:“這還不過是個娃娃,誰家天殺的把這樣小的娃娃送到宮裡去了?”
見元麗仍不不答話,他一隻荔黑的大手輕輕碰了碰元麗的肩膀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抬起頭來看我。”
元麗方才聽元秋說要她去伺候的是當今聖上的三皇子,心中還是十分樂意的,她雖生在京城,自小卻未出過五丈河的範圍,心中也每日就是那些雜事,心道要去伺候人,左不過也是跟在自己家裡一樣,壓根沒有想過那三官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今見這樣身量山一樣高,粗黑壯的樣子,倒是與南城門口賣保安腰刀的北蠻人有些相像,京城中人常拿那些保安人嚇唬不聽話的孩子,元麗從小性子野不聽話,被小李氏拿保安人嚇怕了的,到今都不敢去南城門口。
此時她嚇的便有些說不出話來,吞了口水依言抬了頭,兩隻眼睛裡還含著兩粒淚珠兒,小嘴抿著,李存恪看著她此時委屈驚嚇的樣子,腦子裡便浮現出一隻幼小的貓兒軟伶伶的樣子來,他這樣粗魯一個人,動動手指都怕捏碎了她,雖是聖人賞的,也再無心逗弄,對那老監道:“快快弄下去,找個地方讓她睡覺去。”
回到了家,小李氏果然對孟源好了些,這夜便搬來與孟源同睡,半夜靠在孟源的背上哭道:“元嬌還跟著我們享過兩天福,元麗自打生了就搬來這裡,從小在冷炕上長大,又我嫌她吃的多又愛搶平兒的吃食,從小兒打了上頓是下頓,如今竟是不能見了……”
孟源在黑暗中抿著乾枯的嘴唇,眼淚亦是成串的往下流著。
既元麗事情已塵埃落定,元嬌的肚子便不能再等了,次日小李氏便要元嬌帶話給那徐媚娘,讓劉有家上門訂親。
因那劉有的母親是個半瞎子,這些事都做不來,訂親禮的年糕白糖各色東西,都是小李氏先備好了,送到劉家劉有再挑過來,小李氏訂了這樣一門窮親,不好通知孟府裡的人,自己便悄悄操辦了訂婚禮,商量定了半月後元嬌出嫁。
元嬌出嫁的訊息傳到孟府裡,徐氏先就帶著訊息去見了王氏,進門便道:“我就說那老三家的女兒在弄鬼,大嫂瞧瞧,這才幾天,就著急要出嫁了。”
蔣儀因在王氏這裡抄經,聽了這話,想來徐氏與王氏要說些什麼私房話兒,便對王氏道:“大舅母,您這裡有事,我去我屋裡抄也是一樣的。”
王氏因蔣儀抄經抄的好得了元秋的喜歡,面上對她便客氣了幾分,因而道:“儀兒去知會你二舅母一聲,叫她也過來,咱們商量一下三房元嬌那裡治禮的事情。”
蔣儀應了,出了六里居便奔西跨院而來。西跨院裡靜悄悄並無人聲,蔣儀見外間廳房無人,便自角門到了後院,聽著西屋婚約有人言,到了跟前剛要開口,就聽二舅孟泛道:“那蜀中確實是個好地方,地肥人美的,若我能再弄幾年,這家子人的百年基業就夠了,奈何那陸欽州搗鬼,將我調回來了,如今回京這麼久,我遞了許多摺子上去,御史臺留中不發,也不知他是何意思。”
再是天佑的聲音道:“咱家娘娘是宮中皇后娘娘的侄女,太子又是皇后生的,待將來太子登了基,我們就是皇帝最親的人了,如何這陸欽州如此不開眼?”
孟泛道:“他自己是世家,祖上封過國公的,自然不貪,但我們這些人都是拿錢夯來的官位,千里做官,不就為發點財嗎?他這回去蜀中,把我積年的帳都查了,庫裡的銀子對了,糧也對了,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