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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府結親,只因是閨中女子,不好拋頭露面的,要約我在外面尋個地方談一談婚事。我初時還有些疑心,但你那四舅父是個浪蕩子,想必也沒有什麼尊卑禮法的念頭在心裡,我以為你大約也……”
他忽的一笑停了嘴,望著蔣儀,蔣儀此時掩了衣襟,臉上早已緋紅,低頭道:“他說我已從家裡出來,在馮氏繡坊等你,可是如此?”
陸遠澤道:“我前兒昨兒來了兩趟,見你都在那馮氏繡坊樓上吃茶,況你臉上神情十分鬱郁,想必也是有些兒個想念我吧。”
蔣儀方要啟齒,見外間一陣火光自院中衝了出來,朝著馬廄而來,忙拉了陸遠澤窩到一從草料中。那一群人到了馬廄前按個檢視,藉著火光,蔣儀見裡面有清風與元佑,孟宣與孟泛卻不在。一個為首的穿著朝服戴著硬幞頭的,想必是個大官,在這馬廄中看了半晌,揚手揮退了手下衛兵,只留清風與天佑在近前時,方才說道:“他的馬還在這裡,人卻不見蹤影,你這小廝是怎麼帶路的?”
清風顫聲道:“小的剛帶了那陸公子進門時,他還跟的好好的,誰知到了上樓梯的當兒,他便跟著小廝直往後院去了,小的一路追呀喊呀,也喊他不聽,轉眼兒就尋不見人了。”
天佑忙道:“這是我四叔的小廝,因常為他們跑腿送信,那姓陸的想必不會起疑,卻也不知是那裡出了差錯,只他的馬仍在這裡拴著,人想必還在附近,王左使著人再好好搜一搜……”
那王左使怒道:“搜個屁,這本就是個栽贓的活計,要的就是混水摸魚要快要準,他未進那包房,未與那些人在一起,你在路上抓了人,翰林院的探花郎,難道你還能屈打成招不成?”
天佑想是嚇怕了,半晌才輕聲道:“如今坊禁著,他來時不過一個空人,頂多帶個小廝,咱們把他捉了來與那些西夏人關到一起……”
王左使怒視了天佑一眼,忽而冷聲道:“一個白丁你好大的口氣,今夜陸中丞的衛兵也在此間轉悠,他必也在附近。他是什麼人?天子近臣,每日裡與天子同吃同起的人,一動手指頭就能廢了我的烏紗捏死你的人,我看你父親派你來,不是幫我,而是要害我,害我們王家乃至整個太子一派吧?”
他邊說這話時,邊從袖中抽出一塊帕子來抖開墊著,手抽出了天佑的劍,此時已是直指天佑的胸膛。天佑雖是個白身,但娶了京中第一富的女兒,父親又一直做著官,那裡有過這樣的時候,他嚇的雙手舉起,腿一軟歪跪到地上道:“王左使,這必是其中有了差錯,小的們這裡憚精竭濾,都是想著為了王家為了太子孝忠,還請左使明察。”
王左使此時那裡還聽他這些廢話,忽而劍鋒一轉,清風整個人悶哼了一聲便歪道在了地上。他抽出劍來,扔到天佑腿邊,又將手細細擦了,轉過身道:“我會將那幾個西夏人全抓回去處理掉,你回去告訴孟泛,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若今後我聽到有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惹到中書省與陸中丞不睦,這小廝就是你們全家的下場。”
天佑上下牙咯咯響著,半晌都沒能提起那劍來。他這劍一直未曾開封,今日為了辦件大事,特意到鐵鋪裡打磨的鋒利鐙亮,只這寒光流轉間,一條人命便化作了一抹凝在劍尖的鮮血,而自己父兄幾個籌謀已久的大事,竟就如此散去。
他跪了半晌,方才醒悟過來,拿那帕子拭淨了血跡,將劍插回鞘中跌跌撞撞的走了。
蔣儀在陸遠澤懷中屈了半晌,此時見二哥走了,便要直起身來,卻仍叫陸遠澤一雙臂膀牢牢箍住,他尋著蔣儀的髮絲慢慢湊下來,將唇湊在蔣儀耳邊輕輕嘆了口氣方才道:“原來今日竟是叫你救了我。”
蔣儀耳間癢癢的,欲要躲避,他卻仍是遁著那髮絲不肯離去,便也只能靜靜伏在他懷裡。
“那日你在歷縣救了我一回,我自然不能叫舅父們害了你。”
陸遠澤仍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道:“你這樣纖瘦的身軀裡,竟是藏了一顆強硬無比的心,你這每一根骨頭裡,怕都藏有十噸百噸的力氣與勇氣吧?”
蔣儀不期他會這樣說,想要看看他此時的神色,轉過頭來迎上他的眼睛,卻見他臉上仍帶著那抹笑意,斑駁的月光下眼中爍爍有光,良久才能斂了自己慌如小鹿的心神道:“我生的高,力氣多些也不怪的。”
陸遠澤摟緊了她在懷中,低頭盯牢了她道:“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時時腰間纏著繩索,能雙手吊起一個男子,還能不聲不吭就從二樓跳下的女子,可如今碰上了,就喜歡的不得了,十分十分的喜歡,這世間再有別的女子,跳的、笑的、鬧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