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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肩平背直也不亂瞄亂看,儀態就很好,雖在王府卻也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就是性子太左了,這必也是小李氏常年燻教的結果。她自己在府裡不得志,便教著孩子們都嫉恨上孟府的人,這樣的母親如何能教育出好孩子來。
她這樣想著,仍是長嘆著回府去了。
孟平出了王府,徑直記著道兒往西走去。他穿過一條極長的巷子,巷中有切生肉的,賣滷煮的,還有炸肉餅的,此時天氣尚寒,那薄薄的皮被炸成金黃色,露著油的肉餡從中露了出來,飄著誘人的香氣。他憶起當年有一回小李氏帶著元麗與他一起回孟府,那時府中人雖就已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當年王氏當著家,月錢每回還是按時給的。小李氏拿了月錢先就替他兩文錢賣了一隻肉餅,他在前面歡騰的吃著,元麗緊貼著他在後面跑著,用鼻子貪那一點油香氣。
小李氏不准他分一點給元麗吃,兇聲對元麗道:“肉是男孩子吃的,他吃了肉將來才能有力氣上學堂識字,你莫要再歪纏到他身邊。”
說完又笑著對他道:“你是男子與她不同,天生就該吃有肉的東西,她與我一樣,菹菜湯餅吃了才能長力氣。”
他見元麗實在饞的厲害,吃完後將那一點帶著殘渣的裹餅紙送給了元麗,元麗怕叫小李氏看見,躲在一處牆角里偷舔那紙皮。他在外面放著風,小李氏與商販在講著價,元麗在輕舔那張紙……
孟平穿過這長巷到了正街上,又穿過正街到了西城,他憶起元麗個子太矮,挑著水那木桶總要碰到地上去,為此而費勁伸長的脖子。他到了家中,在廚房裡舀了碗涼水喝了,躺在炕上,又憶起每回小李氏給他炒上一盤肉,那鍋子元麗都要用點雜糧餅擦上一遍又一遍。
那樣鮮活的個元麗,總因這些小事叫小李氏不停罵,又自己伸長了脖子回嘴的元麗,居然就死了,從此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至於兩個多月前她那次回來,就仿如是個夢一般,也許那時她就死了,不過放心不下這一家子的人,才會回來送些銀票,給他們一份生計吧。
有人敲門,抬了東西進來,放在廳房。孟平心中隱隱猜是王府的人,只他此時誰都不想見,怕自己一張嘴就要嚎啕而哭,而這樣狼狽的樣子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個自認為受了委屈的孩子不叫人疼的委屈罷了。
他躺在床上一直睡到天黑,就聽元嬌哼著小曲兒先進來了,小李氏也呵呵笑著跟在後面扶著孟源。小李氏先看著躺在炕上的孟平,還當他是病了,跳上來便摸著他額頭道:“平兒,你莫不是病了?”
她摸到他臉上溼滑冰涼,叫道:“平兒,平兒你怎麼了?”
孟平翻起身來,見元嬌掌了燈站在那裡,父親亦是正盯著他看,父親身後還站著個矮瘦的男人,躬腰縮手的站著。
他起身扶了孟源回了廳房,扶他坐了,又指了指王府的人堆在地上的東西道:“父親,二姐沒了,這是王府裡賞的東西。”
孟源愣在那裡,眼裡漸漸漏出眼淚來,他揩了,又漏出來,連綿不絕到天昏地暗。
“什麼時候的事情?”
“娘娘說是去年臘月裡的事情。”
“他們什麼時候給咱送回來?”
“說是……就地發葬了,因是伺候了宮裡的三官家,皇帝還特賜了她個側妃,那東西都是皇帝賞的。”孟平指著地上的東西道。
今日頭天開業,生意好的不行,昨日發的一大盆面不夠,今日又趕發了一盆仍是賣的淨光,小李氏在廚下拿孟府拿來的東西燴成一鍋菜來吃,又叫元嬌重數了那份錢。因這秦油郎糊的糠子十分利火,又那風箱一扯大風呼呼的,饅頭蒸的俱是焦黃酥香,小李氏便也請了他到家中吃一碗晚飯。
孟平扶孟源在火炕上坐了,又親替他添了熱水,才對孟源道:“父親晚間抽空告訴母親吧,兒要去睡了。”
夜裡送走了秦油郎,小李氏元嬌兩個仍是有說有笑的梳洗了,小李氏又陪元嬌在廚房閒話了一會兒,才回到廳房裡的火炕上來睡。
漆黑的夜裡,她尖利的哭聲傳出窗外,後來又漸漸慢了下來,變成短短續續的哀鳴,這哀鳴傳了一夜都未曾停歇,直到天亮她去饅頭鋪時,還時不停的哽著哭著。
孟府方正居的廳房裡,孟宣也與李氏閒談著,他們也是剛剛知曉了元麗已死的訊息,坐在那裡長哀短嘆。上次陸欽州來訂親時,孟宣未能將徐氏交待的事情辦妥,這幾日都不敢回東跨院去,從醉人間回來,也就只到方正居坐坐,過會兒便仍出府去了。
☆、準信
他見李氏低頭